,指缝里,颈窝中,头发根,肩膀上,前胸后背……全都是干涸后的黏腻血迹,指甲里嵌满了自己的零星碎肉。
很疼。
这不可能不疼。
但用痛感制服痛感,给他一种莫名的得到解脱的快意。指尖多嵌入嵌入一分,全身的痛感就少了一分。
他换上的白色上衣被血液和满地灰尘染尘了诡异绮丽的水墨画。
意识昏沉,就像吃了许多安|眠|药,他清醒的时间似乎更少了-
京都盛大的颁奖典礼落下帷幕,获奖者高举奖杯意气风发的照片迅速卷席网络。
霍予安从网上找到自己工作室发布的得奖捷报微博,连带着自己举着奖杯咧着嘴笑,显得傻气十足的自拍照,给简暮发过去。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他和岁岁在酒店楼下的公园里玩了一会儿新买的足球,玩闹间隙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立刻丢下球,跑到长椅旁看手机。
结果是裴惜晴发消息来祝贺他拿奖。
霍予安回复了她几句,又翻到简暮的聊天框。
他发出去的消息仍然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这是他和简暮失联的第三天。
霍予安转头看向抱着岁岁擦汗的小林阿姨,问:“小林姐,简暮这几天有联系过你吗?”
小林阿姨摇了摇头。
霍予安的脸皱了皱。
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简暮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搭理他?
不过简暮不理他,霍予安会自己凑上去。
他直接给简暮打去一个电话。
手机铃声铃声悦耳悠扬,是霍予安翻唱过的一首情歌。
听见简暮把自己的歌声设置成去电铃声,霍予安整个人都要漂浮起来了,跟着哼唱了几句,然而铃声戛然而止,霍予安也跟着顿住。
“?”这是怎么了?
这大晚上的,怎么连电话也不接?
难不成被哪个妖艳小贱货缠住了?
霍予安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但很快就排除了这个可能。
简暮他妈还在简暮身边虎视眈眈,像狗守着肉骨头一样守着他——当然,他不是说简暮他妈是狗——简暮不可能在这时候随随便便出去和妖艳贱货牵扯不清。
霍予安不死心地又打了一次。
这次连他翻唱的去电铃声都没听见,机械女声说手机已经关机了。
“???”霍予安迷茫地盯着手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消息不回,电话也打不通,直接关机?
霍予安在原地打转了几圈,灵光一闪,从通讯录里翻到乐茸的号码。
乐茸是简暮的助理,对简暮的动向最为熟悉,找乐茸准没错。
乐茸接电话的效率倒是挺高,毕竟他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待命,不敢让老板的电话久等,更不敢错过老板任何一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还没等乐茸礼貌地打招呼,霍予安就开门见山地问:“简暮呢?今晚他在做什么?有没有加班?最近是不是很忙?”忙到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霍予安都不知道陇峯那么多人干什么吃的,让简暮这个大老板忙得天天脚不着地,一个个的拿这么高的工资到底在做什么。
乐茸说:“简总最近没有来公司。”
“?”霍予安抬高了音量,“那他去哪了?”
难不成真被花花世界迷了眼了?
算一算时间,他和简暮好像确实要七年之痒了。
而且简暮他妈似乎看他不顺眼,难道是简暮他妈给他介绍了新对象,简暮不要他了?
霍予安一时之间脑子里警铃大作,胡思乱想让他坐不住,差一点青春无价硬座直达简暮家。
乐茸的解释让他悬着心落了地。
“简总和他的母亲去国外散心旅行了,霍先生,简总没有和说过吗?”
简暮和他妈出国玩了?而且说都没和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