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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魏昂这个中书令,很快就要被办了?袁魏昂可不是什么好官,带头贪污受贿,搞派系斗争,这么多年经营的好,完全是手段太狠,绑到船上的人足够多,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是一时间奈何他不得,一般手段无法动他根基,搞也没用,可他的好运气,也很快会到头……

温瑜当年对朝事敏感度不够,很多东西没关注到,如今只知结果,不知根由,到底是谁办的,怎么办的,因何而起,怎么结束,全部模模糊糊的,只知道邾晏被卷了进去,他的脾气,当然要大闹特闹,搅得所有人都不安生,连带着他这个皇子妃跟着受了不少罪,别人不敢对付六皇子,敢对付他啊,他不知受了多少指点谩骂,甚至都没人愿意与他同路走……

所以这一回,温阮一定也得不了什么好!

跟邾晏那种人做夫妻,还卷进使团的事,跟碧鲁浑比打猎,这简直是要把自己玩死的节奏!

当年就有围猎之事,有刺客,也死了人,目标到底冲着谁,他不知道,皇家遮得很严实,但不管是谁,这回一定还会下手,温阮得不了好,他和敬宇青不去猪场,安稳在外观战就行。

总之无论如何,某些大方向不可能变,袁魏昂这个人,完全没有接近的必要,讨好他还不如讨好经吉,袁魏昂被办后,是参知政事经吉上了位,可惜经吉看着老好人一个,没脾气似的,实则是个笑面虎,你就算用尽浑身解数,不一定能入了他的眼,反倒自己存了希望,觉得大有可为……看不透,也不划算。

可所有这些,温瑜不敢和敬宇青说,说了,敬宇青也不会信,只能用有苦衷又充满希冀的眼神看向对方:“青哥信我这次,听我的,好不好?我好歹出身温国公府,知道的总多些。”

然而他苍白的解释并没有得到认可。

敬宇青收了笑,垂眸看他:“你的意思是,我不懂人情世故,不懂朝事,没必要通过解释。”

怀才不遇的文人总是敏感,不小心触碰到伤处,总是会尖锐起来。

“我不是这意思,青哥,你知道的——青哥等等我!”

越近傍晚,四周气氛越紧绷,蠢蠢欲动,也就各处官员们安安静静,寂凉无声。

但,真的安静么?

温阮散完步回到营帐,耳边似仍能听到冷风吹来的窃窃私语。

民间流言尚不好压,文官们声势一旦形成……将会是摧枯拉朽,无可制止。

“少爷,有人送了东西过来。”外面传来南星的声音。

温阮叫进来:“什么?”

南星心说这叫什么事,可也得硬着头皮送进来。

精致漂亮的布袋,粉天青的颜色,雅致的竹纹,解开难断绑带,里面更美,是一把琵琶,素锦天青,雅韵天成。

温阮不懂琵琶,却也能看出来,这么精致的做工,这种一眼看得到的好质地,加之他指抚其上,不符乐律也能动听的弦声,绝对是把好琵琶,许是世间难觅的珍品。

这个营帐里,谁懂琵琶呢?

巴巴送过来,显然不是送给他。

温阮垂眸:“人呢?”

“放下就走了……”南星指向窗外。

夜色虽已漫上,光线不佳,温阮还是透过窗子,看到了那个人。

身材颀长,从肩到腰的线条很好看,是个很年轻的男人,难得的少年感未减,清清冷冷的,像冬夜的月光,皎皎无尘,很瘦,披着白色毛皮大氅也不显半点臃肿的那种瘦,手指很好看,纤细修长。

“本不想放他走,总得问一问,可饭点未过,外面人来人往,他若扬声说话,更惹人注意……”

南星头皮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我现在就去查查他,看是什么来历!”

温阮垂眸看着琵琶:“不止送了琵琶来吧,说吧,他还说了什么?”

南星:……

“说简王殿下……缺一把好琵琶,毕生都在找寻,他将这把献上,希望能令王爷满意。”

“有人这么惦记王爷啊,”温阮勾唇,“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