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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阮想扶六殿下坐起来,但六殿下是个骄傲的殿下,之前几轮社死已是足够大的创伤,他不好再刺激,见骄傲的殿下自己撑着手坐起来,没轻率上前扶,而是站在一边等着。
殿下终于坐了起来,成功靠墙撑住,没有摔倒,保住了骄傲,但额头都冒汗了,显然很费力,浑身很疼。
从之前摔倒的行为看,温阮了悟,可能是毒,或那颗解毒丸的附带虚弱效果。
既然手脚力气不足……
温阮坐到邾晏旁边,将鱼递到对方嘴边。
邾晏垂眸看他一眼,嘴唇抿的更紧。
见他不张嘴,温阮体贴示意:“啊——”
你可是骄傲的皇子啊,难道没被喂过饭?
邾晏沉默。
他张不开嘴,也很知道为什么,可这样坚持下去更尴尬,少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腮边猫咪胡子都微笑鼓励,很期待的样子,如果不吃,这小猫咪好像会很可怜。
他当然可以这般无情,他本就是残忍的人。
但更尴尬的是,他肚子叫了。
这是不能命令闭嘴的存在。
邾晏闭了闭眼,沉默张嘴,咬了一口那烤鱼。
温阮眼睛更亮:“怎么样?好不好吃?合不合殿下口味?”
邾晏:……
手里的刀子有点送不出去。
骄傲高贵的皇子惜字如金,但没呸一声难吃,应该就是好吃?
温阮也就不问了,拿出照顾小孩子的耐心,一口一口,喂六皇子吃鱼,体贴六皇子中过毒身体虚弱,不知消化功能有没有受影响,有意让他细嚼慢咽,喂一口后,数着他嚼够三十下,才喂下一口。
邾晏:……
“……别太得意。”他说话仍然带着中毒后发热的喑哑,嗓音不仅难听,还很可怕。
得意?
温阮快速反推六皇子的脑回路,六皇子为什么会觉得他在得意?他有哪里表现的不好,让六皇子不舒服了?应该不会,六皇子吃的挺乖啊……
大约无关表现,只因身体虚弱,‘强弱’倒错,一向能掌控所有的人,突然脆弱,很容易死,随时处在别人的‘威胁’下,能舒服才怪。
这话是在警告,不要觉得暂时占主导地位,就认为高他一等。
“如果您不是中了毒,我早已经死了,哪敢得意?”温阮看了看山洞外,转过头认真看着邾晏,“其实我现在还有点怕,不敢乱走的。”
邾晏眼神略和缓,吃鱼的动作也更从容,慢条斯理,尽显优雅:“跟谁学的?”
温阮:“什么?”
邾晏:“甜。”
什么甜?鱼么?
温阮:“溪水鱼肉质都不错,这里的鱼——”
邾晏:“不是鱼。”
温阮:“那是什么?”
邾晏:“自己想。”
“想不到,”温阮笑,“殿下不说,我只能认为殿下是在夸我甜了。”
邾宴:……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你胆子很大。”
温阮:“那殿下怕了么?”
邾晏:“你竟觉得我会怕?”
温阮:“我只是感觉,比起别人看到殿下时害羞,殿下似乎更喜欢别人看到您害怕。”
那日在国公府,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邾晏哦了一声,眼神微深:“所以,你不想我如意。”
鱼已经吃完,不怕呛着噎着的意外,温阮便直白道:“不如谈谈我们的事,殿下也想谈的,不是么?”
邾晏:“我们?”
“比如我看到了殿下身上掉下来的印信,殿下应也看出来,我身边有人追杀,但不方便与外人言……”
这事迟早要聊的,不是装做没发生,就真的没发生过,不聊开,就是拿捏人的把柄,一旦存了疑虑,很容易被灭口的。
温阮十分诚恳:“我与殿下云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