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影响,得以将更多精力放在寻人上。
下一个拐角,一点腥味进入阿瑞娅的嗅觉,农场主轻轻捶了一下自己。
今天早上起来没有看电视,指不定今天就是铱星日呢。
“嗨,”阿瑞娅朝着前方连绵的黑暗出声:“你在这里吗?”
对方没有出声,农场主循着气味飘来的方向又走几步,伴随愈发浓厚的血腥味,终于有人说话了。
杀手鳄的嗓子听起来比上次见面时更坏了,躲在暗处原本是想伏击到下水道搜查的GCPD,没想到等来了全身都在发光的阿瑞娅。
在黯淡无光的下水道中她像只误入的萤火虫,很美,但不应该在这儿——萤火虫该去萤火虫应该呆的地方。
韦伦·琼斯将自己泡进水中,消弭了那股血腥味:“你不应该来这儿。”
瞬膜润泽眼睛,长期处于黑暗的兽化眼不是很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而且太亮了。”这种光线很容易被GCPD察觉,如果被他们发现和杀手鳄呆在一起,她也会被牵扯进烂摊子。
韦伦语气凶狠,以为这样就能吓走她,俨然忘记他们最初相遇时阿瑞娅如何洗手,在湖边荡去沾染的血迹。
“抱歉抱歉。”农场主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杀手鳄会趁黑攻击自己,他一说,她就摘下小型光辉戒指放进物品栏。
“下水道有些黑,”鳄鱼夜视能力极好,杀手鳄看着阿瑞娅在下水道岸边坐下,将脆弱的脖颈就这么大咧咧暴露了出来:“我有些地方看得不是很清,所以需要用上这个。”
他不是在指责她发光打扰到自己,韦伦·琼斯想解释,却发现无从开口。杀死警察的恶性罪犯和个行为举止奇怪的农场主,能理解彼此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阿瑞娅到这里一定有想寻找的答案,但杀手鳄不一定会交出那把锁。
拒绝的说辞在韦伦·琼斯肚子里打了几个来回,只要她稍微冒出零星半点的苗头,杀手鳄就能用生硬语气将这点念头掐灭在萌芽中。
然而阿瑞娅什么都没说,她就那么静静坐在那儿。如果不是杀手鳄夜视能力出众,他几乎都要以为对方就要在哥谭下水道睡着了。
“……”
一阵不长却格外折磨人的沉默过后,却是韦伦·琼斯先拾起话头:“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不信阿瑞娅顶着哥谭警方的压力来这,只是为了在岸边小坐一会。
“当然有。”农场主盯起自己的冻土靴,反正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不如看点身上有的东西:“但你不想说。”
不是所有故事都适合与人分享——尤其当这个故事兴许还牵涉第三个人。硬要NPC掀开过去的一角给人看有些过于残忍了。
就像阿瑞娅永远不会问鹈鹕镇的肯特他在戈特洛集中营的经历——她是个好的倾听者,能从对方只言片语中拼凑出过往的碎片,并在合适时送上份慰藉人心的礼物,但农场主从不主动拨动湖水、让它泛起涟漪。
有些心驾驶着纸船,容易被湖水的波浪打湿。
杀人在游戏设定里似乎是不对的,但在祖祖城,在这座善恶分界相当不明确的城市,比起一开始就站队,理由在阿瑞娅心中的份量胜过规则。
农场主最终会搞清楚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但在现在,作为朋友她能提供的似乎只有陪伴。
“……”
杀手鳄粗重的呼吸是整个空间内唯二能听到的声音,他们安静呆在黑暗中,戈登和警探们的搜索似乎永远无法触及蛛网似的下水道一角。
在不知道第几次呼吸循环后,韦伦终于开口,以第三人称讲述了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只和罹患罕见病症的男孩以及一位好心警察有关。警察职位很低,在某次任务中又被炸掉了一只胳膊,于是干的是局子里最繁琐又无意义的活计,赚的是勉强糊口的工资。
但如果将评判权交给男孩,警察会比哥谭市市长还要气派。
——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不会嘲笑男孩身上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