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贴的紧密,但相较于之前的“楚河汉界”已经好上许多了,唐笙瘪瘪嘴,忍下了。
秦玅观出了不少汗,不就便回了凉。这些日子为了方便照看唐笙, 她都是躺在外侧的,睡着了她便会无意识地往里靠,而唐笙睡在里侧便觉得热。于是一个挤一个躲,到最后两人又重新黏上了。
唐笙热得鼻尖冒汗,醒来时秦玅观正抵在她心口, 鼻息扑洒在她颈间。
病怏怏的皇帝姥儿熟睡时很乖,纤长的羽睫落在白皙的肌肤上, 掩住淡淡的青黑。她像是个白瓷娃娃, 精巧而又易碎。每回见着沾染病气的陛下,唐笙总想着能将她缩成小小一团揣在怀中。
掌心合拢,贴在面颊。唐笙就这样望着她,看清了她眼尾淡淡的小痣。
她又想起了秦玅观凝望着她的眉眼了, 那样温柔,那样坚定, 鼓励她唤出她的名讳。
在这个世界,皇帝姥儿的名讳除了先帝与先后能唤, 其余人胆敢不避名讳,项上人头都会不保。
这是彰显尊卑有序,皇权至高无上的规矩,日头久了便成了习惯,很少有人细究这其中的门道。
在从前那个世界稀松平常的事,放到此处便是天大的事了——皇帝姥儿视她为与她同等的人。
她的心上人,重过世间一切的人。
唐笙每每想起她的话,心里便美滋滋的。
秦玅观。
玅观。
她正着念,反着念,渐入浅眠。
……
她们就这样将养了许多日,秦玅观的精气神好了许多,唐笙的伤口也愈合了不少。
这些日子齐军虽一路高歌猛进,但推进速度慢了不少。
一则是因为丹帐人的抵抗愈来愈激烈了,二则是因为主帅的指挥风格大不相同了。
后者只有将军与老兵能瞧出来。
秦玅观虽战无不胜,每次决断都给人胜券在握的感觉,实则善赌好赌,权势有多大,气魄便有多大。方箬担着帅印,但因压着“臣子”的身份,指挥风格上比秦玅观要稳健许多。加之秦玅观已经许久未曾寻营了,军中便有了许多猜测。
晨起时,身体恢复不少的秦玅观起了个大早决心去巡营。她轻手轻脚的起身,但还是惊扰了怀里空荡的唐笙。
“你歇着,朕日落前归来。”秦玅观束着臂缚坐在榻边,俯身啄了啄她的额角。
“巡营?”睡眼惺忪的唐笙一下便猜出了她的打算,“也带我去好不好,我日日闷在此处,快要长菇子了。”
“长哪儿了,给朕瞧瞧。”秦玅观逗她,掌心沿着她身侧摩挲,“朕怎么没摸着?”
唐笙从她的自称中听出些许不对劲来,一睁眼,发觉屋内立着不少人,吓得一激灵,彻底清醒了。
她当过宫女,知晓她们是怎么低着脑袋悄悄传递视线的。唐笙埋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生怕瞧见婢女们挤眉弄眼。
秦玅观又戳了两下,唐笙缩在被褥里,一动不动的,真稳如王八。
“说话,不说话朕就走了。”秦玅观舒展了下刚穿好的外袍。
唐笙拉下被子,用眼神示意秦玅观叫人退下。秦玅观假装看不明白,指尖点在榻沿。
“求你了……”唐笙勾起她的指节,用口型道。
秦玅观很受用,当即挥手,叫人都下去了。
唐笙原形毕露,翻了个身,探出一双手,动了动指头。
“敢叫朕伺候的,你还是天下头一个。”秦玅观握住她的手。
唐笙边呲牙边爬起身,面容略显狰狞,中衣也歪了大半,露出了一点伤口。
冰凉的指尖抚上了唐笙的心口,触感分明。唐笙捂住秦玅观的手,巴巴瞧着她,用眼睛恳求她不要捣乱。
“瞧着好痛。”秦玅观面上无一丝笑意,满心满眼都是怜惜。
唐笙裹紧了交领,捉着她的手啄了啄:“你心口也有一个呀。”
“那才多深?”秦玅观嗔她,“我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