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70(19 / 27)

病弱女帝拯救中 杨尘微 83812 字 1个月前

,那是未曾伤愈的肥啾。

沈长卿微侧身,捧起来灰白相间的肥啾,送到执一心口前,心有余悸道:“好在方才我攥的不是它。”

“看得清晰么?”执一语调里难得沾染了急切,沈长卿颇觉新奇。

“仍旧是模糊的,只不过轮廓更清楚了。”她将肥啾方至执一掌心,再次探出指尖,像初见人世的婴儿那样,好奇得打量着她。

指尖落在半空中,沿着她的身体轮廓划动,温柔地描摹着她的眉眼。

“好——”执一扬起笑,“这是个好兆头。”

“还是朦朦胧胧的,像是蒙了层白纱。”沈长卿说。

“再歇段日子便能瞧清了,现下还是少用些眼为好。”执一叮嘱她,“不要时长瞧着光亮,这样不好。”

语毕,她打下车帘,好让沈长卿的眼睛舒缓些。

“许久未见这样好的日光了。”沈长卿莞尔,“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除了日光,她也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执一道人。

她的双眸生得真好看,沈长卿从见她起的第一面起便发现了。

沈长卿很想贴近了些瞧,但碍于身份总与她隔着段距离。

失神间,温热的指腹探了过来,柔柔地带起了她的眼睫。

执一惯常性地检查她的双眼,沈长卿的心砰砰直跳——瞧不清和瞧得清是两码事,离得这样近,她能感知到执一呼出的鼻息。

“方才是梦魇了么,手攥得这样紧。”执一检查完左眼,贴近右眼,“冷么,要披件衣裳么。”

沈长卿听着熟悉的语调,鼻息微滞。

“梦着沈崇年了。”她喉头发哑,句句给了回应,“还盖着毯子呢,不冷。”

醒来这片刻,她已然忘记了梦中的阴冷。

那悬于城墙的腐烂头颅已吓不着她了。

沈长卿明白,她做这样的梦无非是那束缚她已久的道德感在作祟。沈崇年已死,死人最多托梦恶心她几回,对她没有任何损伤。

“他来索命?”

执一垂下双手,却未急着远离。沈长卿终于瞧清她那双漂亮的眼眸了。

“就是来索命,又有何妨。是他逼我下的死手。”沈长卿答。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长卿竟觉得自个从执一那张冷脸上瞧见了清浅的笑意。

“看来是我道法未成。”

执一抚上她的眉心,落下几笔,再郑重一点。

“好了,今夜不会再有噩梦了。”

沈长卿眨巴眼睛:“你在诓我。”

执一微微瞠眸,流露出些许困惑。

“画符得用黄纸和朱砂,你一未画押,二未开光,哪来的什么法力,替我震慑鬼魂?”

“心有所托,心诚便灵,不在乎这些规制。”

这回执一是真的笑了,沈长卿瞧清了。

这人好似在把自己当童稚哄,举止间流露出的再也不是从前的疏离与抗拒了。

好一个满怀悲悯的道坤。

不愿同风光无限,位高秩重的人亲近,只愿在她跌入泥尘,最为颓丧时伸出援手。

这人好怪,沈长卿心道。

她问:“若是梦到了又该如何?”

执一答:“那便再画。”

第168章

“再有几日便要到京了, 路上也算养好了眼睛,不至于两眼空空。”执一从布袋中取出新的白纱来,“不过, 不得大意。碰上光亮烈时,这白纱好得佩着。”

“道长的话何时这样多了?”沈长卿心情不错, 愿意同她打趣。

执一见惯了她眉宇的凝重, 见她如此愉悦,面容也随之舒展。

“是要紧话,多说两句无妨。”执一答。

她扬了扬臂,催促沈长卿动作迅捷些。

沈长卿乖乖转身,将后脑勺交给她。

看不清的这些天, 她佩白纱时总要多费些工夫,执一在时都会代劳,一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