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被子给他钻着躲,谢长生便习惯性地张牙舞爪,嘴里又冒出一串儿胡言来:“你好勤劳你好能!运动最光荣!真是一个运动健儿!朕授予你洗衣大学士的称号!”
顾绯猗:“……”
仔细想来,谢长生还真授予了他不少称号。
什么国家翻译专业资格职称大学士,什么造型总监大学士。
这会儿又来了个洗衣大学士。
除了给人添堵,没一个有用的。
顾绯猗啧一声,伸腿踢了谢长生小腿一下:“少来。有这功夫不如多叫几声相公给咱家听。”
谢长生吹着口哨望天。
顾绯猗捏着他的下巴摇晃:“真不叫?”
谢长生和他讨价还价:“今天叫姥姥,明天叫公公行不行?”
顾绯猗:“…………”
他抬手按住自己乱抽的眉梢,本只是想逗谢长生的心情也较真了起来。
他薄唇印在谢长生唇瓣上碾磨着,有些用力:“冤家,快叫。”
僵持了一会后,谢长生实在是犟不过他。
他凑到顾绯猗耳边蚊子哼哼了一下。
顾绯猗缓缓收了笑,嗯了声,面色如常地看着谢长生。
谢长生戳他。
刚想叫想顾绯猗说点什么,却见顾绯猗面无表情地吐出舌。
与此同时,鲜红的血顺着顾绯猗唇角流淌下来。
竟是顾绯猗又生生把自己的舌尖再次咬破。
谢长生赶紧转身去柜子里给顾绯猗翻药粉。
翻出药粉后,他倒了些再掌心,让顾绯猗坐在椅子上,仰头伸舌,撒了些在他舌尖上。
谢长生皱着眉,却忍不住笑:“……你流的血加起来能凑两本鲜血证书了吧?”
顾绯猗笑起来,因舌上的上,他语气有些含糊:“要是换来陛下多几声夫君,咱家倒是愿意再多放些血。”
他抹下自己唇角的血,抬起手,把那抹红使劲揉在谢长生唇上。
“好看,有疤怎么也这么好看。”
顾绯猗眉目浮现出一丝满足:“是咱家的。”-
再待了片刻后,两人便出门了。
随意走走、熟悉一下当地风土人情是其一。
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去酒楼里碰碰运气——
顾绯猗给他的册子里写着,有几位大人偶尔会在夜间去酒楼边喝酒看舞、边商谈要事。
只是他们据点众多、且聚头时间是由发起人临时决定,由几人的亲信互相通信。
谢长生是想打入敌人内部。
但连跑了几天,绥州的酒楼都快被他逛遍了,身上也染上了酒气,也还是未能撞上其中的谁。
这天晚上谢长生倒是提前打听到了那几人的动向,可赶过去的时候,那几位大人已经走了。
谢长生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样胡乱跑是没什么用的。
回了宅邸后,他扑在床上,把脸埋在岁岁毛茸茸且柔软的肚皮吸着。
顾绯猗坐在他旁边,把谢长生小腿搭在他大腿上,替他揉着。
“累么?”顾绯猗问了一句,又道:“只要陛下一句话。”
谢长生知道顾绯猗想说的是只要他嫌累开口,他就派人去查。
但谢长生总有点不甘心。
他虽只是个清澈愚蠢的男大生,但也开始想学着靠自己的力量去做成一件事。
他把岁岁放在脑门上顶了一会,突然翻身坐起。
“我有了个主意。”
他兴致勃勃地对顾绯猗道:“但需要你帮我个忙。”
顾绯猗扬了扬眉:“什么?”
谢长生道:“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呗。”-
人们向来对八卦趣事感兴趣。
这几日,绥州百姓口中的话题从林员外的妻子竟然和小妾私奔了;
到茶摊老板分明是个单身汉、却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了个半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