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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于助人的性格,硬着头皮也能努力抹开面子。安之修面无表情的板着脸,很若无其事的把话堵住,假装自己听不懂,很云淡风轻的说:“那真是可惜啊。我和陈兄不久前才相识,还没听他说过这些。”

他的意思是‘我们刚认识的,不怎么熟,九皇子你就别费心想让我介绍你们认识了!’

安之修简直整个人全身都写满了“抗拒”和“敬而远之”。

陈秉章:“?”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啊!”陈秉章的第一句还有点委屈,第二句重复的语气就恍然大悟了。男孩一扫刚才的气场,很无害的笑了起来,笑容也很普通,他洒脱又轻松的纠正着:“安大人以为我在过度关注康王世子吗?不是这样的,我想结交的人其实是安大人呀!”

这次轮到安之修惊疑不定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他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也露出往日熟悉的冷淡阴鸷模样,淡淡的拒绝道:“我不认为我和殿下……有适合结交的地方?”

这是实话,而且也不用怕得罪人,所以安之修堂堂正正点了出来——

不管是从年龄,兴趣,生活环境,利益或者任何一方面上,他们两个都泾渭分明,不像是可以站在一起的人。再加上他只是今科探花郎,潜力十足,却还没有被挖掘出来,还有一个马上要重病不治的宰相爹,正处于人生的低谷。

这样目测,未来起码三四年他都不会得到重用,想要起复也得以十年为目标往上熬了。在当前这种处境下……还想拉拢他的人,会是在想什么?

安之修不是那种一旦被赏识就会受宠若惊,生出好感的性格。他反而只会有无限的警惕和忌惮的猜想。

“……”安之修细细咀嚼着这些思量,心中生出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他更加不愿意和这位九皇子接触了。

男孩无害的笑容却骤然变深了,他突然靠近了几步,超出了礼仪范围的距离,靠的离安之修很近。逼得安之修很不适的冷冷皱起眉头,嘴角下垂,后退几步试图拉开距离。

男孩却像是突然出鞘的刀锋,展露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他凑得仍然很近,用只有安之修一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幽幽的说:“怎么办,我觉得安大人一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他说了些只有安之修能听到的话。

“……”安之修的脸色瞬间苍白,面无血色,他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身形不再像刚才那样看起来单薄而挺拔,现在只剩萧瑟的佝偻姿态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打击之言,摇摇欲坠着。

“安大人还请好好考虑一下……下次见面给我答复。”陈秉章诚恳的细声细气说着,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了。他仍然像个稚气孩子似的在踢着地上的土,把华贵的新靴子同样弄得脏兮兮的。

一切情绪和暖意都像是随着九皇子的离去而被抽离了。

安之修一个人定定的站在原地,感觉清晨的冷风如同刀割一样凌迟刮着他,呼出的气都要在肺腑间冻结了。他面色极为难看,铁青中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阴晴不定的思索了一会儿什么,转身快步离去了。

……可惜这一幕再没有被人看见。

陈秉江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会及时作出什么措施或者恍然什么感想来。

但他不知道。

所以陈秉江艰难的熬过了祭祖大典冗长枯燥的流程,回府里后过新年的几天只感觉身体的能量都被掏空,想要倒在床上休息好几天才能缓过来气了。

也因此,他错过了应接不暇出现、如同迅雷般的后续。

——新年假期中的某日,探花郎安之修的真实身份在朝堂上被突然告发,众臣一派哗然,怒斥他犯下欺君大罪。御前当场做出了亲笔批复,又据说……在捉拿满门之时,其父安宰相听闻缘由后,当场气绝身亡,重病不治。

整件事情的高//潮出现在,当日那位疑似爱慕安之修的华居公主,竟然不顾形势大胆的当众向她的父皇为安之修求情,痴情到惹得庆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