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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肖像画起身离开了。范家兄妹好歹和他混了这么久,默契的也跟着没吭声,转身就走, 就像这一茬事被轻松揭过了似的。

护城河桥上人来人往, 三人走了没一会儿就连书生的影子都快看不清了。范硕这才出声:“江弟认识他?”

他的语气中透着肯定。

看来这就是表弟今天要找的正主了。

“他住的地方怎么了吗?”范表妹也担心又不解的问。

她没理解书生的奇怪表现是怎么回事,便有些不安和生气, 在原地跺了跺脚:“该不会他刚才那一堆话都是在蒙骗人的吧?为了骗走我们的银子才说的那么惨,所以知道我们认识他住的地方才会那么焦躁?”

陈秉江没忍住幽幽的瞥了她一眼, 欲言又止,心情复杂:“……”

他的傻表妹啊。

还在一心惦记着别人是不是想图谋骗她钱?

这事是还在调查中……要是真的如他们猜测的那样,一切是阴谋的话,那别人这会儿都在暗地里想图谋她的人了!

偏偏陈秉江牢记他不能说出上个存档发生的事情。所以他得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点的理由,陈秉江就九分真一分假的解释一句:“他是我最近在办的一个事情中怀疑的对象,但我只知道名字地址,还没来及找人,没想到真的这么巧。”

——大家都是未来要当家做主的人,十三四岁年纪也不小了,互相行事间很有分寸。所以陈秉江知道自己这么一说,范家兄妹不会再多问的。

“走吧,找人盯着他去。”范硕一听,很自然的做了决定,嗓音云淡风轻。他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双丫髻,然后在碧儿愤怒的追打中,一边躲来躲去一边淡定笑道:“毕竟他是江表弟要关注的人,也要防备他真的骗了我们碧儿的钱,是不是?”

范家想盯人,可比陈秉江容易多了。

因着范夫人名下有一处陪嫁的首饰铺子,这次是准备划在碧儿的嫁妆里的,已经提前带她去见了掌柜的。碧儿干脆去她的首饰铺子里把几个知根知底的自家打手借了出来,每天轮流盯人。

至此,陈秉江总算把范家兄妹以一个相对合理的理由拉进了这扯事里,后续不管发现什么,都是顺理成章了。

……

陈秉江干脆这几天都先住在了范府,等到士子们去咸福居聚会的那天,他轻车熟路的重新组织了一遍计划,这次甚至不用士子们亲自动手了,由陈秉江带着好手们操练了几遍,就把方方面面可能遇到的问题都展示了出来,并说了解决方法,面面俱到。

这一次,士子们信服的速度也比上次快太多了,基本上没有因为年龄产生质疑问题。因为,他们都很震惊钦佩陈秉江的深谋远虑:

明明他只是个少年郎,比在场人的年纪都小,但他却心思缜密,把计划拆开分析得头头是道,经验老练得连探花郎都说不出别的话来——陈秉江已经让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的丞相爹在这里,也不可能做的更好了。那简直是个可怕的小怪物啊!

这次连探花郎都忍不住拉着陈秉江的手,十分痛心的惋惜他为什么是闲散度日的皇亲宗室了,一身才学能干全都埋没了啊!

在这种精简了所有不需要的细枝末节,计划砍得只剩下了最干练的骨干部分,由陈秉江指挥,像是在做精密手术(虽然这个时候没有这种描述)似的把每个人都安排到最合适的位置上,错落有致的同时似乎还有一些美感的计划进行过程中,士子们如火如荼的推进着计划,预计将在十天后完美完成。

陈秉江安排好后则小事放手不管,把他每天的精力全都转移到了范府这边了,继续调查真相。这天,被范府派去盯着书生的人终于回来汇报,是有新动静了:“——主家,有人和他起争执了!两人都跑了!”

“出什么事了?”陈秉江精神一振,比范家兄妹先一步跳了起来,等着那人回话。

他这几天本来都很焦躁,心中烦闷无处诉说。因为被他派去西市买东买西、实则是专门盯着保定侯孙女行踪的大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