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得对不对?”
范硕说着说着已经是声音嘶哑,眼中含泪,“碧儿她回来表现得特别冷静,她没哭也没闹着寻死觅活的。你想想!她对没见过面的人顶多是有点好感,又没有情根深重,哪里非得到死这一步了?”
“就算是不愿意为妾,我们家也没有非要嫁她,非要让她去当姑子啊!昨晚我们一家人都商量了……实在不行,就把碧儿远嫁出去,找个合心意的人家,也不拘家世背景了,总要她自己过得舒心啊!”
一直坐在门槛上默默听着的范大人神色苍老了不止十岁,听到这一句,他也默默的跟着沉重叹气了一声,尾音颤抖了起来:“……傻女儿,哪里就至于到了死这一步啊!”
陈秉江听到这里,也觉得有点蹊跷了。
虽然相处顶多只有月余,但他看小表妹就是个天真烂漫的性子,爱吃爱八卦,没什么心眼。看她对未婚夫没那么在意,家里又都给她商量出一条可行的后路了,她会是那种钻牛角尖,非要想不开的性子吗?
倒是范表兄觉得碧儿回来不哭不闹,却突然间上吊自尽的行为很突兀,陈秉江这里不太认同。他觉得有些人突逢大难后越是表现得若无其事,很可能就越得注意。
“现在,你们是打算怎么办?”陈秉江皱着眉头问。他从知道了这件事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读档,问题只在于读档前还能获得多少信息量。
或许这件事中还有蹊跷,但随着表妹碧儿的死,一切真相都被掩埋了,他们揪不到证据也找不出什么名堂。
陈秉江现在还能保持理智,是因为他有存档做底气才压抑着愤怒和焦急。但他很清楚范家人只能这么悲痛着无能狂怒,因为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要去给碧儿报仇,我要亲口去问她,是不是她干的!”范硕发狠的说着,他还在被康王牢牢看守在院里,就忍不住望向自己的父亲,寻求支持。
大多数时候都沉默不语的范大人收到了这个眼神。他神情看似平静,语气低沉的也说:“那么做不会有结果,我已经让人去控制救人那小子了,这会儿快到了吧。”
康王听得更头痛了,急了起来:“贤弟啊!你怎么也跟着硕儿胡闹!”
他们两家人中,公认最聪明的就是范家主,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做都有什么影响,而且不用手段怕是出不了结果!这么一来,外人都会以为他们疯了,真告状到御前,范家也根本站不住脚,只可能被罚。
他们只是在赌一个希望渺茫的可能性而已,却为此要搭上自己的一切。
“哎呀!你们,你们这……”康王无可奈何了。他想让范家人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别的办法再说,但他却没什么理由劝阻人,只能在这里生硬的拦着人——
因为他清楚,要是自家的江儿或者洹儿闹出了人命,他也非得发疯不可。到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低调,拼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但作为亲朋好友,谁能忍心,眼睁睁看着熟识的友人陷入这种境地呢?
“……”陈秉江听到这里,知道自己获得不了新的信息了。他就算身为表兄,也不可能去再见碧儿一面的。
而救人青年和保定侯孙女的相关信息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想弄清楚这件事的内情,就需要陈秉江自己的行为了。
他果断发动了读档。
……
转眼间,天色变化,从下午转换至清晨,又回到了那条偏僻小巷子里。
“陈弟,再会!”远处,周阳背着包袱搀扶着老两口,一边往渡口的方向走着,一边还在不断回头对陈秉江不舍挥手。
陈秉江呆愣在原地两秒钟,脑中飞快运转,突然间加快几步,追了上去:“周兄!等等——周兄!!”
“怎么了?”周阳不解的转过来头,看着气喘吁吁猛追上来的少年郎。
陈秉江追上来不为了别的,而是他突然想到了一些之前的问题,大概只有趁这个时间点先来问问假世子周阳才行:“周兄,为什么你小时候没有被点为二皇子的伴读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