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鸦雀无声。
“听到没?”问泽遗扫视着堂前的修士。
“是!!!”
修士们这才如梦方醒,齐齐地喊。
修士们多数明事理,敲打一番后自会小心谨慎。
问泽遗的医术不足以帮忙炼丹配药,他带上几个药修,去检查存放药材和丹药的地方。
重新核算过后,真让他发现有几味灵药的存货有出入,万幸还没酿成祸。
“这些天太过忙乱,多亏了副宗主细心。”
管账的药修生生捏了把汗,对问泽遗感激不尽。
“记错账并非小事,自觉去领罚。”
问泽遗眨了眨看花的眼睛:“以后万不可错漏。”
“是。”
记账的药修心服口服,缓步退下。
“眼下是几时?”忙起来总会忘了时间,问泽遗随后问身旁的药修。
“还有半刻到酉时。”
药修规规矩矩道。
“我得先行离开。”
“药寮内若是有麻烦,劳烦及时告知于我。”问泽遗捏着酸胀的额角,尽量让自己瞧着有精神。
要是病恹恹模样让兰山远看到,他后面几日怕是来不了药寮。
回到前堂,沈摧玉已经从幻术之中脱身,只是神情还恍惚。
在别人眼里他一直呆呆傻傻地坐着,可在沈摧玉的认知之中,他一直在药寮内打探情况,查找丹药放置的位置。
一路上畅通无阻,居然没人发现。
酉时刚到,兰山远就出现在药寮门口。
不知哪阵风把宗主给吹来,修士们诚惶诚恐。
兰山远温和道:“我只是随意看眼,不必拘礼。”
药修们闻言低下头,安分地各司其职,一派井然有序。
“药寮里好着,请师兄放心。”
问泽遗带着一身药香,走到兰山远跟前:“刚巧我也得回去,我们一起?”
“好。”
兰山远颔首:“师弟,请。”
两人之间的互动不带多余暧昧,可落在沈摧玉眼中,又是另一番意思。
两人之间的亲昵,令他无比眼红。
心中的邪念愈演愈烈,沈摧玉心中大胆的计划彻底浮现。
他想起了那颗丹药。
他在药寮四处乱转,路过药匣时看到的,据说能牵得化神修士心神荡漾的春//药。
吃下那颗丹药,就算是兰山远也受不住。
他可以借此机会,强要了兰山远。
妒火中烧下,沈摧玉压根没察觉出自己过于顺利的计划背后,不过是问泽遗刻意送给他的一场幻觉。
临走前,问泽遗不经意地看向他,眼中满是挑衅。
沈摧玉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
就算得不到兰山远,他也不会让问泽遗得到。
哪怕和兰山远玉石俱焚,他也在所不惜!
“你给他的,并非我送给你的丹药。”
路上,兰山远突然道。
“自然,他配不上用。”
微凉的风缱绻,问泽遗懒懒散散:“能刺激到沈摧玉就行,反正他也分不清丹药从哪来。”
兰山远给他的丹药里,本就少有六品往下的丹药。
且只要是兰山远送的,不管是几品丹药他都好好收着,不会随意赠予他人,更不会便宜沈摧玉。
兰山远唇角勾起细微的弧度:“嗯。”
风卷起片片残叶,也愈发地冷。
灯笼摇摇晃晃,他们走的路不长也不短。
“看他今天的样子,怕是这些天就会行动。”
被风一吹,问泽遗的嗓子有些痒。
他忍住咳意:“只是不知是哪天。”
随着温度变冷,他的身体会一日不如一日,急着刺激沈摧玉也是因此。
问泽遗不想让兰山远瞧见他没精神,可他的虚弱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