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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肺。”

良久, 兰山远收回手,落下的语调很轻:“少言。”

听到说话加重病情,问泽遗不敢说话了,任由兰山远检查着他身上各处。

兰山远安静地检查完,从纳戒中翻出药来。

灵药对现在的问泽遗作用不及曾经十之一二,但治疗风寒感冒绰绰有余。

问泽遗安静吃下药,身体不自然地蜷缩成一团。

室外的温度正在逐渐恢复正常,可他热劲过后,浑身上下都是寒意。

他过于虚弱,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温度才能离开。兰山远摸着他逐渐滚烫的额头,眼中终于掠过丝焦躁。

见着问泽遗的手能动弹得利落些,兰山远扶着问他,缓缓揭开披在他身上的狐裘。

问泽遗的四肢冷得痉挛,浑身的热度都集中在前额处。他吸入太多冷气,肺部受的损伤最大,兰山远只能小心地揽住他。

他身上很冷,像是接受不了任何温度。

伴随着头部阵痛,问泽遗意识逐渐模糊。

他抓住兰山远的手腕,不知过去多久,兰山远将他扶着起身。

吱呀————

屋门大开,光线刺得问泽遗闭上眼。

该走了。

可他实在走不动了。

兰山远因为身高不够,不得不弯下素来直挺的背脊,谨饬地背起他,踏入明媚的夏日之中。

鸣鸟啁啾,绿叶茂盛,可路边萎靡不振的夏花同问泽遗一样,还记得风雪曾经来过。

原本极短的一条路变得格外漫长,他的意识沉沉浮浮,肺部被挤压得生疼。

像是潮湿的棉花,被压出水泡。

可问泽遗觉得倒也不是很难熬,至少兰山远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身边。

察觉到背着他的人浑身都在发抖,问泽遗心脏抽疼。

兰山远比之前能自持的多,他现在看着冷静,不代表他心里就不煎熬。

可他太累了,也说不出话来。

“师兄,我、睡、会。”

就一小会。

他摩挲着兰山远的手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甘心地闭上眼。

再度醒来,他已躺在兰山远的卧房里。

不知是朝霞还是晚霞落了半边天,屋外已经平静无风,可窗户还是被兰山远关得严实。

床头的药碗已经空了,不知兰山远是用何方法,把药灌进昏迷的他嘴里。

高烧刚退,他还发着低烧,只能安安分分躺在床上。

晚饭怕是吃不成,这几天都得在喝药喝粥中度过。

问泽遗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还没回过神来,兰山远拿着刚熬好的汤药推门而入。

两人四目相对,却都没说出话来。

兰山远看到他,暗沉的眼中略微带了光亮。

他身上染着血的衣服还没换,模样也是难得的狼狈,怕是一直寸步不离守着他。

“师兄。”还是问泽遗喊了声。

“几时了?”

他嗓子能发出声,就是怎么听怎么怪。

“离卯时还差两刻。”

兰山远的声音还算平静,可衣衫凌乱,模样是难得的狼狈。

问泽遗蹙眉:“我睡了多久?”

卯时,至少都是第二日了。

“大半日。”

兰山远将药端到他嘴边,倾身上前,一勺一勺小心地喂。

“那岂不是初选快结束了”问泽遗睁大了眼。

“我已经醒了,师兄是否要去山门处看看?”

兰山远昨夜肯定没离开过他身边,宗主缺席半程初选,难免会有些不长眼的人编排兰山远。

“初选不是要紧事,你肺部炎症严重,随时可能再度发热。”

兰山远又舀了一勺药:“你先喝药。”

问泽遗识趣地张开嘴。

心神不宁容易导致病情雪上加霜,也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