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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远擦着本就干干净净的剑身,抬头问他:“为何?”

“有个惊喜。”问泽遗熟练地拉住兰山远,“原本是想练过剑喊师兄出来,时间刚刚好,可惜现在还不够晚。”

“好。”

又等了一刻钟,晚霞只剩下层青紫色。

缓慢落下的叶片被一分为二,问泽遗这才让通判落鞘:“差不多了。”

“走吧,师兄。”

远远看过去,兰山远的门前有一团淡淡的银色。

近看是一盏灯 。

白日还不显眼,可到了晚上,灯里发出柔和的银光,照得门前敞亮。

“是星黎草的花,晒干之后仍能一年不腐。”

“把成粉的花扎进灯笼里,就是能亮一整年的长明灯。”

灯笼做得很雅致低调,与宅邸内清雅大气的布置和谐。

问泽遗解释:“看院子里半夜太黑,我才想着挂一盏灯。”

兰山远的视力很好,其实不需要灯。

但是有灯,总能让人安心一些。

带刺的星黎草在争奇斗艳的灵草里像是野草,看似无用甚至累赘,却也能成为引路的微光。

“师弟是从哪学的制器之术?”

“制器?”问泽遗很快反应过来,“这不是法器,就是我做着玩的灯具。”

没人会去研究这般华而不实的法器。

“多谢。”

兰山远直直看着灯,眼中是欢喜。

这盏更好的灯,不是给“十七”的,而是给他的。

“师兄喜欢就好,我先回屋了。”

问泽遗看兰山远喜欢,也就放下心来。

“要是无事,师兄不如今晚也睡一觉。”

兰山远和他不同,经常连着多日不睡觉,但偶尔也是需要休息的。

“好,早些睡。”

问泽遗推门进屋,打了个哈欠。

窗台上是一只纸鹤,问泽遗打开看了几行。

是莫且行寄来的。

他在外帮着查三爷的行踪,时不时就会传来消息。

前面已经来了好几封,都没太大进展,今天总算有了好消息。

起因是他和其他修士在西寰发现了个卖摧元丹的下家。

在下家嘴里,他得知三爷多日前来过西寰。

按照行踪轨迹来看,三爷从南疆到中土再去西寰,的确是一路逃到了北境,而且算时间,怕是早就到了魔域。

隔着信纸,问泽遗都能感觉到莫且行的满腔怒火。

他发了封信,叮嘱莫且行继续追查,仍旧不要暴露行踪。

三爷一走了之,可他给人妖两族带来的惶恐却没远离。

丹阳临死前留下了解药,一群药修们很快顺藤摸瓜,不眠不休几夜仿制出来,这才让摧元丹没酿成大祸。

只是当时鬼迷心窍吃摧元神的修士们,也都受到了宗内严厉的惩戒,而且因摧元丹的副作用,他们近百年修为都无法上涨。

可有些修士的命,已经都不剩下百年。

各家宗门如临大敌,胆小些的宗主掌门甚至严格限制弟子外出,彻底封锁自身。

北境的冬来得比别处早,但还有月余时间,魔域大门才会敞开。

送走给莫且行的信,问泽遗给苍雀族也发了只纸鹤过去,以合作者的身份,简要告知当下情况。

魔的出现,让人妖两族关系再次缓和,开始互相伸出援手。

有修士们帮忙,苍雀族搭了些陋屋,暂且安家。与此同时,他们也会教人族药修一些医治伤患的办法。

问泽遗回来后赐翎一直没找过他,但之前苍雀送来的信上字迹歪歪扭扭,像是赐翎的手笔。

从族长处得知,赐翎要去北境的欲望并未消退,反而日渐增加。

他没日没夜地练着刀法,希望自己修为能够更加精进,好去亲手杀了三爷。

现在想亲手杀了三爷的,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