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爬过他的脸。
岑溪吓了一跳,他最害怕一些多脚的爬行动物,刚才那种触感,就像是蚰蜒爬过。
这个想法让岑溪睡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猛然睁眼,结果看到了一只鹦鹉在自己脸旁边。
岑溪:“……”
他竟然不知道,这个塔里还有鹦鹉。
这只鹦鹉很漂亮,头上是绿色的羽毛,黑豆大的眼睛转来转去,岑溪看了他一会儿。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岑溪问。
那只鹦鹉,拉着他的袖口,朝外走,似乎想带他去什么地方。
岑溪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鹦鹉:“救、人。救、人。”
岑溪愣了一下,难道是有人出事了?他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抓紧起身:“快走吧。”
鹦鹉拍着翅膀,一直上了顶楼,岑溪在后面小心的跟着。
直到后面穿过过道,到了楼顶,岑溪看到祁御光着脚站在窗沿上,他的状态看上去不太好,那阴沉沉地目光,似乎想杀光所有人,又带着格外的悲伤和哀戚。
岑溪想起来第一次见面,他觉得祁御像个疯子,杀人嗜血,阴晴不定。第二次见面,祁御在书库旁,似乎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如今第三次见面,祁御这个状态不想活了的样子。
倒像是现实世界的抑郁狂躁症状。
暴君难道也会患有这些症状?
他知道,越是在这种状态下,越不能惊动对方。
岑溪慢慢走过去,他站在塔顶上向下看了一眼,高塔三十三层,若是从这里掉下去,绝对连渣都不剩。
岑溪小心翼翼地扶着玻璃,坐在他身边。
祁御或许听到动静,或许是没听到,他深色地眸子只是看着不远处,没有动。整个人安静地有点不太像平日里的暴君。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好半晌,岑溪才听到祁御冷淡的开口。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那座山,问岑溪:“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岑溪刚来不久,对这周边的一切都不太熟悉。
他摇了摇头。
祁御低声说:“那座山,叫做无涯山。”
岑溪看向他。
祁御垂着眼眸,无波澜地说:“那里埋着一个人。”
岑溪张了张嘴,还是问道:“是你,母妃吗?”
祁御没有再说话。
他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整个人显得平静又悲凉。
岑溪眼睛眨了一下。
这一刻他觉得,或许,祁御也不像这么疯得。
或许,他也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活着,像个普通人那样。
*
一直到第二天,岑溪已经靠在窗边睡了过去,再起身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暴君的卧榻上。
暴君又不见了人影。
啊啊啊啊啊,岑溪惊恐地从塌上坐起来,他昨天怎么睡着了!
而且还是在暴君的寝殿?
是谁将他带到榻上的不言而喻。
岑溪一时间心情有点复杂,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倏然听到大殿上又有动静发出来。
他偷偷地瞧了一眼,殿上已经跪了一地人。
暴君应该是又要发火了。
岑溪绕到大殿上后面,混进太监群里。努力融入进去,做出一副自己刚才就在假象。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看到暴君好像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沉着脸色,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
岑溪呼吸一紧,祁御却直接越过了他,走到了身后两个小太监面前。
他偷看了一眼,发现那两个人是抢他床位的人。
那两个小太监已经完全没有昨日的嚣张,脸吓得惨白。
“来人,将这两个人给我拉下去,刚好我池子里的宠物也饿了。”祁御平静的张口。
“陛下,救命,陛下,救命,饶了我们吧。”两个人拼命的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