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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着黑色毛毡毯,光线很暗,只有少量的蜡烛,岑溪跟着一起跪了下去。

前方挂着白色的帷幔,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影。

领路的太监战战兢兢地开口:“陛下……我都两人带上来了。”

陛下。

岑溪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住在塔上的竟然是皇帝。

这就是书名所指的暴君?

他抬头偷看了一眼,那个红色的人影一声不吭,压的人像是喘不过气来。

接着,帷幔下的身影动了一下,他似乎换了一个动作,阴沉道:“今天谁是上塔的最后一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岑溪感觉这话一出口,周围的小太监都开始颤起了身子。

接着,一名小太监带着哭腔站了起来:“回禀陛下,是奴婢。”

话还没有说完,一个酒杯从帷幔里掷出,非常准确的直接嵌在小太监的脑门上。

血顺着他的额头从酒杯下流出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的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岑溪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血腥的画面,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

里面的那人又道:“谁是倒数第二个。”

另一个小太监站起来的瞬间,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岑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地上此时已经躺了五六具小太监的尸体。

他终于设身处地的明白了系统说的活下去是什么意思。

帷幔后的人,似乎还没有玩够,他在里面很懒地翻了一个身,接着冰冷地开口:“第七个。”

大殿上一片寂静,竟然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站起来。

岑溪跪在地上,一直到四周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才有些愣愣地说:“是……我?”

“大胆!哪里来的蠢货,”领事的太监闻言,尖着嗓子呵斥道,“在陛下面前竟然自称我。”

岑溪瞬间学着其他人的样子求饶:“陛下饶命,是奴婢。”

管事太监却没有消停,他怕岑溪刚才的发言惹怒了祁御,迁怒道自己身上,起身走过去,一巴掌打在岑溪脸上。

“啪”的一声,他瞪着眼睛,那双三白眼的眼珠几乎要翻了出来,他怒道:“杂家平日里,交给你规矩你都学到哪里去了?就是这样侍候陛下的。”

岑溪的脸本来就细嫩,这一巴掌下去,他的一半脸瞬间肿了起来。

他感觉自己的耳边轰鸣,像是有风呼呼的吹进自己耳朵里。

“陛下,是奴婢管教不严,”老太监说,“我现在就清理门户。”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就要拽着岑溪出去:“来人,将这个不懂事的小太监,给我拖出去。”

岑溪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暴君出声道: “慢着。”

祁御坐起身子,从帷幔里缓步走出来。

岑溪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双没穿鞋的脚停在自己面前。

那双脚白的吓人,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阳光,岑溪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现在竟然还关心暴君的脚。

身边的老太监停下手中动作,不知道这暴君闹得哪一出,试探地说:“陛下,你还有什么吩咐。”

祁御:“在孤面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做主了。”

他这话说的冷,吓得老太监一个机灵跪在地上。

“陛下饶命啊,我是怕这些没长眼的东西冲撞了陛下。”

祁御没有搭理他,反而走到岑溪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眼前的小太监长得很是漂亮,尤其是那双眸子,又黑又亮,就是脸上的红掌印十分碍眼。

他手指在上面摩擦了一下,岑溪有些疼,后退了一步。

祁御见此,眼皮动了一下,倏然更加阴厉起来。

旁边的烛台,被他的袖子一瞬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