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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卿才学渊博,执政有方,实乃百姓之福。”

“微臣不敢当……”谢见君赶忙推脱,“若非有殿下和先生的鼎力相助,单靠微臣区区几句薄言,实在难以成事。”虽说太子只是在崇文帝跟前怒怼了三皇子几句,但这功劳,他可不敢往自己身上拦。

“谢卿未免太过自谦,正所谓‘贤者任重而行恭,知者功大而辞顺,’孤正是看中了谢卿身上这份济世爱民的赤诚之心,只可惜三弟眼拙,不识英才。”说这话时,太子的语气倒是听着真有几分惋惜。

谢见君讷讷地陪笑两声,以方旬还在等自己回户部述职为由,匆匆告退。

目送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师文宣微眯了眯眼、“太子殿下觉得老夫这学生如何?”

“他能站在孤这一边,自当是极好的,若他同方旬一般,两边不靠,孤亦能容忍一二,但要是跟错了主子……”太子侧目,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老师,您教过我的,不能为己所用者,即费之,还望老师到时候别舍不得。”

师文宣心中一惊,须臾,艰难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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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彧,今个儿都要放榜了,你还赖在榻上磨叽什么呢!”满崽将门板拍得邦邦作响。

“来了来了!”季子彧手忙脚乱地系好最后一粒扣子,“这就收拾好了!”

他提上靴子,将将拉开门闩,被满崽撞了个满怀,当即便红了耳梢,“对、对不起、我起晚了。”他磕磕绊绊地替自己找补道,双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该往哪里放。

“你真是沉得住气,倒显得我着急了。”满崽站稳身子,微微歪头,“你眼底怎么发青?难不成是太紧张了,昨夜没睡好?”

“是、是、”季子彧面露尴尬,他哪里是紧张没睡好?分明是生了不该有的妄念,大冷天不得不浇了自己一头冰水。

满崽不知所因,自顾自地垫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呀,我阿兄不是说了吗?平常心!平常心!反正横竖都是一刀,大不了被宴礼阿兄骂的时候,我让阿兄给你求情。”

“无妨,我有你给求的平安福,一准能得偿所愿。”季子彧笑道,他用力地压压自己的胸口,那是藏着不可言说的小心思的地方。

“行吧,左右都有我呢!”满崽见他神色还算是轻松,自己也偷摸舒了口气。

待二人赶到礼部南苑时,此处已经被前来蹲榜之人里里外外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走,咱们先去茶肆等着。”满崽瞧着挤不进去,果断提议去对面的岚风阁。

得知最后一间厢房已经被定了出去,他拉着季子彧寻了处偏僻的地方坐下,“小二,来一壶春景,再上两碟子点心。”

“好勒!”小二喜着脸应了一声,将手中的白巾往肩膀上一搭,掉头就往楼下跑。

哪知走得急,正好同上楼的一行人撞在了一起。

为首一身云缎锦袍的贵公子,满脸嫌恶地将小二踹倒在地,“哪来的杂碎玩意儿,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冲撞小爷。”

原是乱糟糟的茶肆骤然安静下来,连满崽的眸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不过是撞了一下,何至于如此苛刻?”他猛地起身,快行两步将小二从地上扶起来。

“你是谁?小爷我教训人,还容得你插手?”那人吊着眉,斜睨了满崽一眼,见他穿着素朴,眸中的讥讽更甚,“滚开,别在这儿多管闲事。”

“季同甫,你把嘴给我放干净点。”紧随而来的季子彧将满崽挡在自己身后。

“你认识啊?”满崽挑眉。

“是……”季子彧迟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季同甫似笑非笑,“瞧我都给忘了,不过一个妾生的小杂种,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身份?早些年还不是跪在地上给我当马骑……”

随行的公子哥们齐齐哄堂大笑,那尖利的笑声听着别提有多刺耳了。

“好吵……”满崽掏了掏耳朵,“子彧,我怎么听着有狗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