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消息——炮六团的团长张松柏率领一部嫡系方才借口领了他的命令出了阵地,谁料到他们竟然举着白旗投降了对面的西军了。在他的带领下,有几处阵地上的守军眼看不守纷纷投降,如今的临时阵地已经被压缩的只剩下很小的一块了!
轰!
大脑中宛如一颗惊雷响起,李纯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煞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血色。炮六团的覆灭光是那些个炮跟炮弹,价值就不下百万。这一损失注定了他张松柏完了,日后就算逃过这一难,陆军部跟大总统也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当断则断的立刻投降西军,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可是,他张松柏敢做出这样的选择,李纯却不能。因为他不但是勋三位的陆军中将,还是第六师这个大总统嫡系的师长,恐怕袁世凯宁可接受他战死的消息,也不愿意让他投降给那个年轻人。他若是投降了,不但要祸及家中父母妻儿,甚至亲戚朋友都要跟着遭殃。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当马继增带来几个身上染血的亲卫过来告诉他南线刘家河桥失守,西军已经过了河将战线推进到距离他们这临时司令部只有不足三里的时候,李纯还没回过神来。炮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刘家河桥一失手,西军便推了几门小炮上来借助天空上几架已经打空了子弹的飞机引导,将炮弹射向了他们这里。虽然几门小炮的威力不大,也对守军造不成什么打击,但是面对着炮弹随时可能落在自己头上的威胁,第六师的溃败之势已经不可阻挡。溃逃跟投降的士兵越来越多!
马继增是来跟他询问该如何决策了,可是一来才发现李纯已经完全失了神,任谁喊他口中都只有‘完了、全完了’几个字词反复,却是受不了打击纠结之下得了失心疯。没奈何之下,跟几个随后到来的军官对了个眼,大家眼中一阵隐晦闪烁,突然有人吩咐近卫架起李纯,又命人牵来战马,却是准备逃命了!
“轰隆”“轰隆”
又有两炮弹在指挥所附近爆炸,为了让几门推上前的小跑发挥更大影响,季雨霖亲自命令每门炮携带三箱炮弹,刚才一顿猛攻,已打完了近两箱。
李纯得了失心疯,马继增等大胆的以他的名义下令全军后撤。听到等待已久的撤退命令,各处阵地上的士兵终于动摇起来,慌里慌张地跟着朝东跑去。没忘记自己突击营任务的白崇禧始终带队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一看对方有撤退迹象,大吼“敌人跑了,弟兄们赶紧跟我冲过去。”第二师士气如虹,终于全线突破了阵地,第六师没来得及跑的都成了俘虏。
李纯前脚刚走,白崇禧就率领的主攻先头部队就后脚赶到。一个士兵摸进了方才的临时指挥部附近,瞧见地上散乱一些文件,捡起一份一看竟然是安庆那边来的军令,当下跑过来跟他报告:“营长,这里是第六师的指挥部,你看……”
他将电报递给他,白崇禧接过看了一眼,连忙唤来一个士兵,“去,快把东西送到司令手上去!”
“是!”
他走进房子一看,桌子上摊着地图,一旁架着地电话,地上还飘有一堆公文,果然是指挥部不假。他手下的一个一根胳膊绑着绷带的连长嚷了起来,“营长,你看这里情况那么乱,而且那帮北侉子突然撤的那么急,应该接了命令。看来他们还刚走没多久。营长,咱们赶紧追,把李纯给活捉才好。”
“追,往哪追……没看到门口的马粪吗?咱们两条腿能追上四条腿?”
白崇禧不是不想追,只是一来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二来方才在指挥部门口看到一些新鲜的马粪,应该是刚拉下没多久的。西军的骑兵都集中在青海、甘肃、陕西三省,湖北也有一些,不过不在他们这里,想追光靠两条腿,哪里能够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