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摧毁目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几乎是在明晰当前情况的同时,消息就同步递送到了数千公里之外的哥谭。自由开火的命令得到允许,准备汇聚的阴影跳下大巴、走出酒店、从床上起身拿起枕下的武器。
一场战争就要打响, 而有利爪还留在飞机。在拳头即将砸上仪表盘前,红角鸮神色阴郁的收手。但灰雕鸮读懂了他的唇语,‘真不想给人当保姆留在这里’。
刺眼光柱划破黑暗离飞机越来越近,骑着摩托车的青年眉眼极冷,以岩石为跳板机车乘着月色跃入舱内,飞转的轮胎碾上地毯,几乎是瞬刹急停。
“劳烦,现在去纽约。”说着客气之词,但他周身隐忍不发的压迫感满溢。
这个年轻人在一片混乱中失去踪迹,现在又突然出现回到这里。
红角鸮嘴唇翕动,在灰雕鸮要阻止他说什么之前,二人都看到了屏幕上亮起的消息。
【按他说的做。】
*
夜晚,星光暗淡,霓虹街灯照暖披着红色斗篷的身影,垂下的兜帽檐遮住她的上半张脸,垂下的袍角更是近乎拖地。
据说至圣所和外界都市有法术屏障,塔米斯没有任何感觉的跨出来,沿着路漫无目的向前,在深夜的街道像是游荡的红色幽灵。如果今天再下个雪她再跨个篮子,说不定能无缝cos小红帽。
她不想要这斗篷,但是架不住一出门这东西就自顾自的跟上来往她后面披,如同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在大街上他们有短暂的僵持,但显然斗篷追在后面飘这种事情足够超出普通人的接受界限。对向的车急刹,目完全斜视的路人撞上电线杆,只有躺在地上的酒鬼拿起酒瓶释然的笑。
为了公共安全考虑,再加上她现在浑身狼狈不堪,像是凶杀案现场走出来的犯罪嫌疑人,样子的确需要遮掩,塔米斯忍耐着接受了这斗篷,任由对方丝滑的裹到身后,转道钻进小巷。
零散的车流和行人,睡在巷子里的流浪者,建筑棱角分明横平竖直。这座城市和哥谭看起来没什么两样,或者说现代世界的建筑和街道在微观角度上差异极小,同质化席卷摧毁各个领域,建筑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一切特殊之物都将成为历史尘埃掩埋下的挂画。
她也会成为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尘。
过度思考常导致虚无,但此时此刻,塔米斯看着月亮下灰砖公寓楼的房檐角,忽得有些开心。
哥谭的檐
角会有滴水石兽,杰森最喜欢站在上面然后感叹一些很有哲理的句子,哥哥站在屋顶表情很差,想冲下去给杰森一脚,结果被父亲按住肩膀…在翩飞的回忆里塔米斯迟钝的意识到一件事情。
她在想念家人。
伤口不会自动愈合,尽管格斗要求不能携带武器,但她能拆别人的牙当匕首,敌人也能卸掉自己的机械臂当刀。唯一一道刀伤在侧腰,尽管已经包扎但能感受到体温仍在缓慢流淌。应当更加精细处理伤口,可偏偏现在不想做任何事情。
【纽约没有滴水石兽。】
遥远的电波将只言片语带到另一人身边,却没有捎回任何消息。沉默,在良久的沉默里,斗篷压上墙缝的干枯青苔,塔米斯倚着墙坐下,低头看向手中的洁白狮牙。
毫无疑问,在夜巡,她知道兄长对于这份工作的狂热和执迷。
嗡。
有好几条新的消息,不是哥哥,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乔纳森的名字,在熄灭屏幕前忽的有些犹疑。乔纳森线上线下都是如出一辙的话痨,堪比红角鸮,但一连发好几条消息还是第一次。
会是重要的事么?她点进去看,一通电话拨来,而指腹刚好触及接听。
一道阴影从楼间狭缝之上降落,话筒内外,真实和虚拟世界都响起少年活力满满的声音,她抬头就撞进那双明媚的湛蓝晴空里,乔纳森笑容灿烂,“——找到你啦!”
塔米斯:“……?”
饶是处变不惊如她,此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