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激动,后面就有多绝望。
谢惓无意识轻笑一下,听着传唱往里走。
今上身体不好,身影只在殿试中途闪现一会,可能都没有什么人发现,他就已经离开了。
殿试考完,谢惓出宫门,熟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墙角。程慈握着谢惓熟悉的那根马鞭,坐在马车前,笑盈盈望着他。
“你没回去?”
谢惓穿过人群和马车,走到程慈面前,抬头看他。
“我看外面这些人都在这里等着,我也一起等了。”
程慈歘跳下马车,谢惓心一跳,连忙伸手接住他,
手穿过程慈的腰,将他的身体稳稳接住,
“谢惓,你力气好大。”
程慈被谢惓接住了,但也离地了,他双脚悬空,神情迷茫。
谢惓脸一热,连忙放下程慈。
“是你太轻了。”
谢惓手往后一藏,眼神游离。
“算了,不说这个事了,快上马车,我们快跑,待会有人来抓你。”
“嗯?为什么会有人来抓我。”
谢惓被程慈强硬塞进马车,随后见他也钻进马车,不等坐稳,程慈就招呼外面的护卫赶紧离开。
“榜下捉婿。桑非说,这段时间上京城许多世家都盯着刚科考完的学子,想为家中有适婚年龄的小娘子找夫婿,你不仅是解元、还是会元,不出意外,极大可能还是状元,我得看紧点,别让你一不小心就被套走了,到时候我都找不到地哭。”
程慈一骨碌把桑非和他说的话全说出来了,等察觉时,已经晚了。
“额……我有时候嘴巴有些快,脑子都追不上,你别多想,”程慈无力辩解。
程慈说完又想打自己嘴巴一巴掌了,什么叫别多想,他说的都是什么,果然,三表哥说得对,不要和桑非待太久,容易被他拉进歪门邪道里。
谢惓听着程慈的话,中途时想反驳自己不会和别的小娘子在一起,后面程慈的话一出来,他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耳根子又红又烫。
“没有,”
谢惓支支吾吾的,程慈虽然没看他,但耳朵一直竖着呢,他敏锐地捕捉到谢惓的话,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惆怅。
兴高采烈的表情也慢慢收敛。
“我在酒楼订了位子,吃点东西再回去?”
程慈虽然神情低落,但不耽误他给谢惓庆祝。
他订的是上京城有名的酒楼,一位难求,最近科考,上京城多了不少人,今日都考完了,众多学子齐聚酒楼茶馆,人声鼎沸,喧嚣拥挤。
两人跟着小二上了二楼,二楼都是包间,相比楼下的喧嚣,安静许多。
“程慈,程慈……”
进包间,程慈一直神不思属,连店小二的询问都没听见,谢惓喊了几声见他没回应,伸手去拍了拍他的手臂,“阿卿?”
“谢惓,怎么了?”
程慈蓦然回神,眼神惊异,他似乎听到谢惓喊他“阿卿”了。
好温柔,好好听。
“谢惓,你再叫我一次。”
程慈期待望向谢惓,他还想再体验一次心跳咚咚咚不受控制的刺激感。
谢惓对上程慈亮晶晶的目光,移开视线,右手握着一只茶杯转动,包间顿时很安静,只有外面路过脚步声和店小二的吆喝声。
“阿卿。”
谢惓顿了一下,迎着程慈目光,轻轻唤了句。
程慈一下怔住,心里一瞬间软得不可思议,心脏突突突的,整个人都泡进蜜罐,甜得不可思议。
万花绽放,朝霞初升,烟火盛放。
“谢惓……你,”
程慈呢喃,神情恍惚,似乎不相信之前还在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人,怎么一瞬间就如此乖顺了。
“嗯,”
桌上茶杯哒哒哒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谢惓应了一声之后再没说话,直到店小二端来食物,打断包间内涌动的潮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