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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金为饰,何等气派庄严。

里面住着的正是天帝,数万年以来端坐在帝位之上,肆意弄权的天帝。

大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他端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穿着帝王的朝服,十足俊美却略显威严刻薄的脸上,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看向苏茗,又看向濮阳殊,幽幽道:“……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不料苏茗的视线却并不在他身上,而在他身畔那个青衣的人的身上,那正是他的师父。

“师父!”苏茗抿了抿自己的唇,说出这样的称呼。心绪自是复杂,但如此复杂的心绪在心头转了一圈之后,也只能吐出这样的两个字。

青衣相师微微点了点头,“你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一切也该结束了。”

他又看向苏茗旁边的濮阳殊,心想,时间过得是这么快,也是这么慢,二人的姻缘……他微微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的眼光真是十分准确,早在千年之前,他就已经预见到这样的……

好吧,并没有预见到。

他只是隐隐约约有些猜测,没想到千年之后,这猜测居然成真了。

就算他擅长卜算,也不能卜算到这么久远的事情啊,更不能卜算的万无一失。当年,他就卜算出来许多结果,那些结果,无一例外以失败作为终结。

不管是在轮回中癫狂愤怒,最终毁灭天界也毁灭自己的濮阳殊,亦或者是沉沦在凡世之中,再也不曾回忆起自己过往的苏茗……

他的思绪被苏茗的言语所打断,只听苏茗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天帝陛下,我是来罢黜你的。”

天帝一愣,却绽开极其缓慢的一个笑颜,用一种新奇的眼光打量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该说不说,他的变化真的很大么,居然用这样平静的语气同自己说话,眼神再不复当年的孺慕失落。

“那就……开始吧。”

天帝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四周,到现在,居然没有一位神兵神将来帮助他是想作壁上观么,如果他赢了,他要把这些人的神魂通通都放到石头里,让他们给自己最亲爱的儿子……守墓。

他手掌略一翻覆,便拿出一方大印出来,苏茗与濮阳殊都严阵以待,却见那方大印瞬间化作万千光点融入苏茗与濮阳殊体内,光带的速度实在太快,快的让人几乎反应不过来……不,这并不是快,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苏茗与濮阳殊的身影在那一瞬间消失,二人只能在仓促中听见相师的声音,“小心,这是能够引动时空罅隙之物,一着不慎便会永远遗失沉沦。”

那是,什么东西?师父,说清楚一点啊,不要这么语焉不详。当然,相师说的这么语焉不详的缘故就是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只知道,这是一件天地开创之初便遗留下来的法器。

“它,究竟是什么。”

天帝看向自己手中的大印,却突兀地吐出一口鲜血,不过是小小的操纵一番,以他的灵力积蓄,竟也损伤至此么,真是神器啊。

他回答了相师的问题,“我也不清楚,但是,他们说不定永远都回不来了,永远沉沦在……时空的罅隙中,沉沦在自己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他看向这方印记,喃喃道:“我会赢么。”

第97章

万千的光影在苏茗与濮阳殊眼前纷乱的略过, 又转瞬破碎,下一秒就是失重的感觉,失重的感觉却又如此熟悉。

不等苏茗回味一下这种熟悉, 他已感觉到自己的双脚落地, 触到冷硬的地面。

他立时环顾起四周, 却有一片凉雪落到自己的鼻尖,缓缓融化。

铅灰色的天空正在下雪,细细的雪洒在人的身上, 像是蚕在吞吃桑叶。

他正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广场, 广场的装潢十分眼熟,不管是不远处生的歪七扭八的大槐树, 还是那边屋檐上蹲着的缺了一点角的螭吻,都和天都府……都和天都府一模一样。

如果有一个动物,长的像鸭子,叫声像鸭子,吃起来的味道也像鸭子,那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