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人在他安排的命运下挣扎不得脱。
“你给他的药……”
“相师说的是我给战神的药么?说实在的,他的实力,实在不足以担当战神,所以我必须给他一些帮助,不是么,这种药可以让他的实力百倍提升……”
“那不是药, 是毒。”相师沉声道。
“不要这么沉重, 你难道不希望他死, 若不是他告密,我也没办法这么轻易就将你们一网打尽。你是觉得他很可怜?”
相师道:“不, 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有病, 说起来,他和你才是最像的, 最像一对父子。明夙不一样,明夙和……殊, 都是好孩子。”
“所以他们才沦落到这个悲惨的下场。”
他喟叹一声,品尝起茶中的茶水,“而且,你知道,他是一个软弱的、从来不知道生气的人,他只会把错误都推给自己,就算他来到仙阙又如何?他真能杀了我么,我毕竟是他的父亲啊。”
“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杀死柯元嘉,并不是终结,只是开始。你还记得么,最重要的那个劫数,他其实从未渡过,别人渡劫不过,是因为情感太多,他渡劫不过,却是因为情感太少……一千年过去了,当劫数重来,辗转千年的他,是否能渡过此劫。”
“所以说,我是为了他好,如果你不插手他的命数,让他真真切切在尘世中轮转,说不定他还能积蓄足够的情绪渡过此劫。但是,被你打乱劫数,小心潜藏了千年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相师不语,良久才道:“你在扰乱我,你扰乱不了我的,因为你的话语有着太多的矛盾。”
“哪里有矛盾。”
“哪里都有矛盾。”
“是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又何必在意。”天帝叹息了一声,“你说你。读不懂我的心,我又何尝读得懂你们的心呢,尤其是明夙。最是多情也最是寡情的他……不愿意将自己的眼神分给自己看不起的人,所以掌灯史才会这么疯狂啊。”
“什么。”
天帝换了个姿势,手却依旧轻轻击打着桌案,发出笃笃的声音,“就是现在的战神啊,千年前,他曾经是掌灯史,大半夜请求我的召见,说出太子谋逆的计划。那个时候,我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给我的回答是……太子看不起他。”
相师短促的啊了一声,随即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色显得十分精彩,一会儿才道:“呵呵。”
“他……他是谁啊,明夙看不起他?看不起……”
相师几乎要破功了,说实在话,他确实不是那种端庄的先人,拗仙风道骨的姿态也拗不了太久。
不管是千年前的明夙,还是现在的苏茗,都与“看不起人”这四个字扯不上半点干系,唯一要说的话,只能说苏茗看每个人都很“淡”,但是这又不是他故意为之,是他性格如此——
相师回忆起千年前的景象,千年之前的他,预料到谋反的失败却不知因何失败,预料到千年之后苏茗的归来却不能预料到苏茗究竟如何归来。
往往都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才知道预言的真正意思。
拒绝被营救,甘心受戮的太子明夙希望他照顾好殊,让殊远离天界的纷争。
殊却偷偷的来找他,希望能够为太子明夙替罪。
最后,发觉殊意图的太子明夙只能在万般虚弱状态下强行分出自己的力量,来庇护殊,殊堕入轮回,而自己也陷入沉眠。
天帝表面上对他们这些弃恶从善之人体恤安抚,实际上却存着打压伤害之心,他只能让自己的分魂带着太子明夙的魂魄逃到天帝眼目所不及之地,在他的魂魄汲取力量不再沉眠之后助他塑成躯体,抚养他长大,并且在预言作用下写下殊的命书。
自己的主魂则是被天帝所囚。
为了不让天帝发现端倪,他只能断开与分魂的联系,让分魂消散在天地之中。
接下来的一切,都要依靠命运。
是天之命,也是人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