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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他克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克制住自己想拽着他的领口狠狠揍他的冲动,心中越是蕴藏怒火,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越发云淡风轻。

在柯元嘉说出他要杀死濮阳殊时的时候,他差点就失去控制了,但他还是强行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情绪,甚至为他疗伤,因为他要让柯元嘉活着,他的实力还不够,他要从归墟内拿到自己的身体,然后,打上天界。

他一边这么想,一边迈步走向濮阳殊,余光却瞥到了一些人,正是濮阳潜、濮阳宣、濮阳昭等人,他也看见了他和濮阳殊的师父,两位老头如今正吹胡子瞪眼的望着他,眼神中带着不解和惊恐,像是看见濮阳潜出现在宴会中央跳肚皮胡旋舞一样。

他看向了濮阳殊。

第90章

苏茗定定地看着濮阳殊, 在濮阳殊复杂的视线里牵住了他的手,拉着他朝那两棵梧桐树走去。

濮阳殊看看苏茗拉着他的手,又感悟了一下他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 目光从那一柄银剑上划过, 银剑有灵, 感知到主人气息,已经褪去往日尘晦,剑锋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质地, 宛若情人眼泪!此剑也确实是情人眼泪所铸。

是苏茗为千百世孤独无依, 弱冠而死的濮阳殊所流,更是为那个无能为力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之人的自己所流。

很快, 濮阳殊便被苏茗牵引着一步步登上台阶,最终来到两棵梧桐树的面前,濮阳殊觉得自己要僵住了,过去的一幕似乎要在自己的面前重演。

那时候的自己做了错事,被施予这样的惩罚,现在呢,他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自己么, 用剑斩梧桐的方式展示与他一剑两断的决心?

不行, 他不允许。

“哥——”

他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苏茗持剑的手腕。

苏茗:“……”啊?

苏茗却已经将剑尖落在那棵半死梧桐上, 随即便是奇迹的生发,伴随灵力的输入, 梧桐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半枯的叶子脱落,半死不活的叶子焕发生机, 还有许多嫩枝嫩叶疯狂的生长了起来,甚至带动了“濮阳树”的生长, 两棵树越长越繁茂,枝叶交缠,绿意更浓,等到苏茗停止输送灵气,这两棵梧桐已经繁茂的……宛如一体。

看着苏茗投来的略带疑惑的目光,看着繁茂翠绿重获新生的梧桐树,濮阳殊顿了一下,艰涩道:“你不是恢复记忆了么。既然如此,你也应该知道我是如何骗你的了。”

他的喉咙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咽下去什么刀片,低声道:“既然如此,既然你打算和我两断,为什么还要修复梧桐,为什么还要给我无谓的幻想,难道,你以为,我期望你的宽恕么?你以为,经历过种种的我们还能再回到从前,成为……”

再度成为兄弟。

苏茗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是比较木讷的人了,没想到濮阳殊比他还木讷,不,这都不是木讷了,实在是脑回路清奇啊。

于是他没好气地伸出手,弹了他一个脑瓜蹦。濮阳殊一愣,缓缓松开握苏茗的那只手,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随即他就被苏茗没好气地拥在了怀里,苏茗考虑了一下濮阳殊的多疑,甚至怀疑他想把这个拥抱当做背后刺杀,于是率先扔掉了自己的湛卢饮雪剑,剑落在地上发出铿锵一声,便自主浮了起来,不太满意一样的嗡鸣一声之后,无奈的退避了。

“濮阳殊,你好像有点傻。”他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又有些不平,“你不仅是自己傻,还觉得我也很傻。”

两个人的心脏都在左边,如此,拥抱的时候是不能做到心心相印的,但是,你难道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听不见对方的心跳,感受不到心动之下的波涛汹涌。

有风拂过,吹拂树叶沙沙作响,也吹拂起了那道道红绸,吹拂起地上洒落的花瓣,在地面上微微打着旋,宛若舞女轻纱的裙摆。

是风动,是叶动,是绸动,亦或者是心动。

濮阳殊手中的龙胆朔寒枪也随之坠地,步了湛卢饮雪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