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门的手法,走路的脚步声以及细微的呼吸声中得到结论。
“阿岚,是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茗睁开眼睛, 看向月影岚, 月影岚此时正位居他的上方,用一种打量的眼神逡巡着自己, 这种眼神让苏茗感觉毛毛的,于是他起身,月影岚也像是意识到了此行为的僭越,恢复了正常的姿势,低头唤了一声少主。
然后,他跪坐着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捧古卷,缓缓的推到苏茗的面前, 又缓缓的用手拨了拨古卷, 让古卷在苏茗面前摊开。
篆体的‘分魂症’立时落于苏茗的眼底。
濮阳殊在识海里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突然感觉自己的坦白是个错误。说了这么多,敢情他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啊, 不知是花了多久, 才从哪个藏书阁的墙角旮旯里翻出这样的古卷。
苏茗的眼神落在分魂症几个大字上,一时之间没有移开, 月影岚与濮阳殊一时之间都几乎要屏住呼吸了,这种紧张的感觉, 真是不好受啊。
苏茗却淡淡道:“说说你的看法。”
完美的应对,严格秉持着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战略,把主动权交给自己,把回答交给别人,你拿着这样的竹简来到他的面前,究竟是想说什么?
月影岚:“……”
少主的表现简直是无懈可击,并没有任何的破绽,他的脸上甚至还裹着淡淡的笑容,整个人的状态也显得很轻松。但是,这这样的姿态,反而是更深的破绽,更深的佐证了少主其实有两人的事实。
是啊,怎么能这么多天都没有发现呢,亦或者是此事过分惊世骇俗吧,让人不敢猜测。
学剑的少主与学枪的少主,根本就是两个人。就应该是两个人。
而不是其他人所说的,受到了枪与剑的控制,受到心情的控制,少主本性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月影岚看着苏茗,突然合上了那竹卷,紧接着便垂下了头,“这么多天,是属下失职,一直都没有发现,实在是枉费您的期待与考量,居然还要殊少主费心提点……是属下欠缺观察力,之后自当弥足!”
等等。什么叫,殊少主费心提点。
苏茗:“嗯?”
濮阳殊却不说话了,整个人就像是蚌壳里的蚌一样,变成了一个哑巴,一个不知道挪动的物件。
好了,这是明晃晃的心虚,不过,他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把这样的秘密告诉月影岚。
他看向月影岚,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让他不要再垂着头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你究竟,从……他的口中听到了多少。”
濮阳殊却从蚌壳里冒出头来,“也没说多少。就是,把我们两个人的关系说了出来。”
又小心翼翼道:“哥哥,是我太鲁莽了么,我不该说明我们两人的身份的对不对,你生气了么。”
“当然没有。”
“我只是,有一点猝不及防。这种事情,你都没有同我商量。”
“因为……”
其实是想给哥哥一个惊喜,现在看上去,不是惊喜,反而成了惊吓。但这件事情确实是濮阳殊深思熟虑过的,苏茗也教导过他,要他去相信友谊,相信恩义,不是么。
虽然他并不是出于友谊恩义的缘故将真相告知月影岚,纯粹的,只是想让哥哥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除他以外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忧与怖。当情感在他的心中复苏,伴随着“爱”席卷而来的东西,却是忧与怖,尤其是在经历浮花岛一事后,他心头的忧怖却是愈演愈烈,他绝不会让他们沦落到东方樾东方荫那个地步。
苏茗道:“行了,别沉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该说小孩子就是这么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生物?
他又看向月影岚,月影岚的眼睛却闪烁着担忧的光泽。苏茗于是又放下心来。该说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吧,濮阳殊愿意把这样的秘密告知月影岚,也就说明他信赖了月影岚,这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