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感觉, 就是有如一具非人的机器, 家族内的人畏他惧他;只知晓他身份的人对他又尊敬又害怕, 而他的母亲则将他视为怪物,希本身更是对周遭的所有都毫不在意, 他既不在乎贝拉夫人的冷落、也不在乎其他人的态度, 少年的地位超然却又居于世人之外般, 从出生的那一天起, 他就注定不可能过上和普通人一致的生活。
容貌冰冷精致的少年住在属于自己的主位上, 仅仅七岁就已经把握了家族的一部分政权, 而希性格中的暴戾和疯狂更是在会议上发挥地淋漓尽致:
“不听话的就抹去。”
“不归顺于我的存在就消失。”
“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都属于我,其他人不能争抢, 也不能僭越。”
希坐在主位上,气势已经压下了身旁的所有人,周围的所有人包括希自己,都从未将他视为普通的孩子,或者说,在出生的那一瞬就理所当然会成为高塔新神的他若是表现地平庸,反而显得不正常。
但这并不是希可以肆意妄为的理由,总有人会出来反对他、质疑他,在希亲手血洗了半座城市的敌对势力后,所有反对他的声音都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沉默不语,在背后指责他残暴无度的人。
希在其他人的眼中,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暴君。
而就算是贝拉,也没有教导他的资格,希根本就不会被任何人掌握,与其说贝拉是想教导希,不如说她是想借此掌握希来达成她的目的。
但希甚至从未称呼她为母亲。
因被日柱赐福而显得更加年轻,容貌永远定格的贝拉站在希的面前,冷声道:
“你居然想要杀死康纳,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二把手?!”
贝拉望着面前一头银发的少年,对方甚至没有望向她,只是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翻动着,少年的手指奇特,有着六根手指,他常年戴着手套,一头银发披散在身后,漂亮得不可思议。
“希!”贝拉说道:“回答我。”
“吵死了。”希缓缓放下书,说道:“他已经死了,你需要我将他的尸体还给你吗?”
“你竟敢……”贝拉退后一步,望着面前的人说不出话,自从希出生后,她在家族中的势力就被慢慢蚕食,原本近在咫尺的地位和权力都被希完全夺取,别说是她,就算是她的父亲也得在希的面前俯首,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母亲和孩子的关系,这个突然降世的怪物,更像是来夺走她一切的死敌。
贝拉握住手中的扇子,想起她的影子日日夜夜在她耳边的低语:
“你的孩子会杀了你。”
“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屈服于你,你就杀了他?”贝拉看着面前的少年,眼神闪烁:“如果我有一天不听从你的命令,难道你也要杀了我吗?”
希的手指搭在桌面上,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双澄澈的银眸毫无波澜,片刻后,少年悦耳的声音响起:
“我想是的。”
“但你不会这么做。”希说:“你很怕死,你渴望我给你带来的权势,你享受这些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去死呢?”
希说完这番话后,就对贝拉失去兴趣,他将手中的书籍放下,转而细细地在桌面上绘制起来,在他的房间之中贴满了各式各样的画像和雕塑,而那些纸张上都无一例外地刻画着同一个人的面孔,希细细地绘画着,无人知晓这样一位非人般的存在究竟为何会日复一日地绘制同一个人的模样,这个时候的希是不能被打扰的,曾经有个仆从只是擅自动了他的一幅画,就差点引来他的暴怒。
看着完全忽视她的希,贝拉的眼中慢慢浮现一丝恨意,这恨意之中又带着一种恼羞成怒般的愤怒,她深呼吸着压下心里涌出的情绪,转而勾起唇笑道:
“你就尽管这样暴戾下去吧。”女人说:“你这个怪物。”
“没有人会爱你,也没有人敢靠近你。”贝拉一字一句地说:“连你的母亲,都有可能死在你的手上,谁会来接触你呢?”
贝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