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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没有人知道,艾尔。”艾略特低声道:“奥斯本将军一生戎马,军功无数,是联盟少数被授予终身荣誉特级将领,以他对联盟的贡献,即便如同讣告中所述他是在睡梦中溘然长逝,也应该有举国一月的默哀致意。”

“可是什么都没有——没有吊唁,没有追悼。甚至连对军部内发布的讣告都是由莫里安出面宣读的。听出来问题所在了吗?即便代理元帅的身份如何高贵,但缇娜·奥斯本作为联盟军部上将,本应该是最无可替代的主礼人,可她却连为自己的祖父念一念讣告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甚至说奥斯本家族在这件事情中都彻底失去了身影,就像莫里安他们在刻意掩盖着什么一样。”

安斯艾尔神情凝重,对上了艾略特的目光。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艾略特继续道:“而现在……我得到密告,老奥斯本将军是自戕而亡。”

“艾尔。”艾略特直起身,最终吐露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所在:“我想回一趟联盟。”

“我明白了。”没有片刻犹豫,安斯艾尔颌首:“什么时候出发,我让傅荣淮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艾略特轻笑:“联盟是我的老地盘,他跟着反而容易暴露。倒是我恐怕要错过你的加冕仪式了,殿下。”

“那些不重要——艾略特。”安斯艾尔看向他,片刻后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急于完成加冕仪式。”

“即便我再怎么心急如焚——”安斯艾尔喃喃道:“我也要等到那一刻,才能出手。”

在这段时日里,他一刻也未曾忘记——他所爱之人正于烈火中忍受着怎样的煎熬。如果可以的话,艾尔真想就这样放下一切,兵临联盟,直冲回他身边,不择手段地把他救出来。

但他不能那样。他不能坐视那些人对李登殊的抹黑,不能忍受他们对他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帝国的皇帝自然有各种手段把李登殊从牢笼里救出来,但那是李登殊同样也有,却不曾去做的。他忍受至今,煎熬至今,都是为了能得到公正的论处,洗雪自己的污名。

——只有安斯艾尔成为皇帝,才能以帝国之名向联盟施压,敦促石正荣遇害案的重审,真正对他施以援手。

安斯艾尔低声道:“只有我成为皇帝,我才能以他想要的方式……帮到他。”

*

星夜时分,帝国长街上人影稀疏。

提着公文包的斐德罗拖着有些疲惫的步子在巷道中漫步,他松掉领带后,又摘下了那副伪装冷漠外壳的金丝眼镜。熟悉区域里常被他投喂的那几只小猫在暗处冒出脑袋,细声叫着缀在他身后,等他停下步子,就凑上去黏黏糊糊蹭他的裤脚。

“又见面了,小家伙们。”

斐德罗弯下身去挠挠他们的下巴,领头的那只橘猫便就地一滚横躺下来,露出肚皮。斐德罗失笑,片刻后有些无奈道:“可我今天没有带零食。”

小猫们无觉于他的话语,继续贴在他身边喵喵叫个不停。而在这里短暂待了片刻后,斐德罗也仿佛从某种沉重之中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他提起自己的公文包继续朝着既定的路线上走去。

随着道旁灯影的逐渐拉长,他来到了目的地所在。帝国监狱外的卫兵见到深夜前来的人影,先是格外戒备,而等看清对方的时候,都显得有些意外:“斐德罗大人?!”

斐德罗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了象征皇室的那枚戒指。他实在是庆幸,安斯艾尔远离帝国太久,而这段时间内他又忙于□□,是以一直没来得及追查这枚戒指的下落……这也是留给他最后的一线机会。

黄金权杖纹样的戒指上攀结着怒放红宝石蔷薇,这枚戒指在帝国之中无人不晓,也无人不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卫兵见状,收回了原本的满脸愕然,当即跪伏在地行礼。而斐德罗将戒指放回了胸口的内袋之中,低声道:“带我去见他。”

数得上名目的囚犯都被关押在七诫蔷薇军手下的随行兵营之中,现在这座帝国监狱里关押着的核心人物只有那一位。卫兵略一颌首,留下一人值守,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