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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便能把同路这一段□□到最后。

然而没想到刚下了光悬驰道,在离家还有约两公里路程时,自动驾驶的车辆突然停在了路边。艾尔见李登殊下了车,自己便也莫名其妙地跟了下去。却见上将冲他微微一笑:

“夕阳正好,要不要一起散散步?”

……

霞光斜织,勾着树影阑珊晕开成一片暮色。艾尔在跟李登殊一起走在江边观景路上的时候,内心里想的是,自己似乎走了一条相当不妙的道路。

好在今天他们见了两拨熟人,李登殊话一挑头就提起了当年中盟军校时的事情。那会他们两人交集不多,不过几面之缘,因而谈及起就少了暧昧和纠结,只余下对过往淡淡的回忆。

“战略课的纪老师最后放弃了在检察院的任职机会,”李登殊和他一起慢慢走在路边,被暮色照耀下眉眼显得很是柔和:“到现在还在校内,只不过已经成为战略与工程系的系主任了。”

“唔,”艾尔想起那个戴着花盆底厚框架眼镜的老学究,有些苦恼道:“那可真是不妙,他的课给分标准就是没有标准,不然不会三年里我的战略课成绩都只有零和满分两种差别。”

“只有你是这样。”李登殊笑着道:“当年战略课任课老师们因为你的试卷曾经专门另划了一套评分标准,以应对其他后来者再有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冒出来。只不过似乎到现在也只有一个你罢了。”

说起当年的人和事,两个人似乎都打开了话匣子。尤其是提到某节公选课上有人睡着,呼噜声被坐邻桌的对头拿扩音器扩放,结果又有好事者把他的扩音器网络连接至整个校区的通讯设备上时,两个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知不觉中已是夜色深浓,默斯顿中心璀璨灯火映明江面,有如水底遗落明珠。

“那时候我们在上机甲运载,”大概是夜色模糊了边界感,让艾尔迎着夜风笑到忍不住搭上了李登殊的肩:“主课的维特元帅不在,代课的是那位胆小胡子教官——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不过他确实胆子小。”

“当时那阵呼噜声传来,他在试运飞行时当即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而白着脸告诉我们机甲运载时如果杂音过大,很可能是坠毁的前兆——虽然他一定会舍身保护我们,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坦然面对生死,写好给家人们留的最后一封信。”

“那时候很多一年级生都慌了神,就连白乔也以为是真的发生了事故。最后还是吉尔伯特起来提醒了老师,关掉中控室的通讯系统音量后,整个机甲舱体内就只剩下了大家的抽泣声……”

李登殊抬手撑住他,却并没有应声附和他。艾尔只以为他忘记了,忙同他解释:“你不记得他了吗?吉尔伯特,当时我们入校时以学长身份迎接了我们,结果秋季开课时却发现他因为战略课不合格最终被判定学年重修……哈,虽然他说话有些温吞,而且格斗课成绩怎么都上不去,但是他的历史一直是学年第一。”

见李登殊还是不语,艾尔进一步道:“就是吉安尼小姐的哥哥啊!”

“艾尔,”李登殊神色莫名有些奇怪,他轻声道:“我记得他,我记得吉尔伯特。”

然而还沉浸在回忆里的艾尔只听到了这句回答,他踩着夜色下的点点明光继续往前走:“那就对了。诶,不过,这次过来我怎么一直没有见到吉尔伯特,他是去边区驻军了吗?不过为什么吉安尼婚宴他都没赶回来?”

他的尾音在夜风中微微扬起,李登殊却站定在原地。艾尔恍然回了头,见两人中间已有了几步的间距,微微皱了眉。正当他要走回去时,李登殊却开了口。

“艾尔。”李登殊道:“吉尔伯特他……”

“已经不在了。”

*

重新回到家里,吉安尼只觉得这里陌生又熟悉,但是所有的感觉都逃不脱一遭枯败的冰冷感。

宅邸附近并没有像她想象那般森严看守,而等到进入父亲书房时她才知道为什么……因为,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了。

在听到咔哒的落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