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只要给自己身上添几道伤口就能得到极大的缓解。
或者,更有效的方法是去找温德尔,把自己一切不能应对的感情都教给他处理。
但如果这种闷痛就是温德尔给予的呢?解药变成毒药,服下只会加剧痛苦。卡约斯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的情绪在温德尔面前从来不加隐藏,银色的眼睛原原本本地反映出雌虫此时的迷惘与痛苦。
温德尔下意识地向前探了探身体,但到一半的时候却又停滞,缩回原来的姿势。
“介意让我自己呆着吗?”他不带感情地说,回避着卡约斯的视线。
卡约斯下意识地就要服从他的话,但在最后一秒,他选择不做任何动作。
被标记的雌虫会受雄虫信息素的影响,应允雄虫的任何要求。但卡约斯无视了雌虫本能发出的警告,无视了所有被教导要顺从雄虫的建议,顽固地与温德尔对视,告诉他自己不会去任何地方。
“你说过让我陪着你。”
卡约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如此尖锐。
这种语调会触怒任何一只雄虫,除了温德尔。这只雄虫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平静地反驳:“那是上个夜晚了,我还没有恢复记忆,说出的话不算数。”
“你就是你,我会听从你的所有命令。”卡约斯固执地说。
“那不是——算了,我现在命令你离开。”
“这和你之前的命令冲突了。”
“所以呢,你要怎么办?”温德尔抬眼,用意味不明的眼神打量着卡约斯,让雌虫的皮肤感到隐隐刺痛。
卡约斯不为所动:“在这种情况下,我会凭借自己的判断选择,而我的选择就是留下。”
“因为你想留下,而不是因为我之前请求你留下?”
“因为我想。”银眸雌虫不容置疑地回答。
温德尔的表情骤然放松了,让卡约斯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走到卡约斯的面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停滞一秒,极有分寸感地停留在卡约斯的肩膀上。
“抱歉,我不该这么对你,我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他叹息道,“你很好,卡约斯,永远不要质疑这点。我只是……
温德尔犹豫了,含糊地吐出半句:“是我自己的问题。”
卡约斯盯着他游移的眼神,突然伸出手,用三根手指捏住温德尔的下巴,大拇指用力抵住侧边的骨头,迫使温德尔转过头,看进卡约斯的眼中。
“什么问题。”卡约斯要求。
“哇哦,一夜之间你居然变得这么强势,我错过什么了吗?”温德尔挑眉。
卡约斯花了一秒钟去想,这是不是一句用温和口吻说出的严厉指责。
即使温德尔说过他们是平等的,失忆前的温德尔很可能不这么想,也许他该表现得更顺从,就像《雌虫手册》上要求的那样。
但温德尔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奈的笑意,他抬手把卡约斯松懈力度并撤离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下颌,解释:“没事,我没有被冒犯,我喜欢你这样。”
“至于我说的问题……我做了一些没失忆前绝不会做的事情,所以感到有些懊恼而已。只是在生自己的气,和你无关。”
卡约斯费解地看向温德尔。
“你后悔什么?”他问,想起温德尔之前的目光,顿了顿,“后悔标记我?”
温德尔脸上浮现出的愧疚说明了一切。
就像是一块巨石从山崖滚落,直直迎面撞向卡约斯,把浑身上下的骨头顷刻碾碎,全身游走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在眩晕和无措的间隙,卡约斯还是设法说出几句话,尽管语气麻木:“雄虫对雌虫的标记不影响再次标记其他的雌虫,我可以申请长时间前往战场,不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等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温德尔抓住卡约斯的肩膀,俯身关切地看向他,两人姿势在无意间变得更加亲密。
“我后悔,是因为我不应该标记你,你值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