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故意强迫!警官大人,猥-亵罪应该怎么判……”
“警察先生,”温黎组织了语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警察先生说,“有些人能够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而有些人并不能。如果每个人都能在危险来临时立刻做出行动,我国各项死亡数据会减少很多。”
“我同学患有语言障碍和轻微行为障碍,尤其面临危险时,身体难以立刻做出反应……而且,我是在听见他的尖叫声之后进门。由于我参与到这次事件里,不予当证人,警察先生可以询问和我一起的同学,他们可以做人证。”
“学习成绩和能力并不能凭证人品,警察先生请好好定夺,我先动手无可厚非,处理方式不当……但是对于品行不端的未成年,希望警察先生能够正当处理。”
温黎稍停顿,眉眼翻出来,看着不远处的方瑜,眼睫下落下一片阴影。
“啪嗒”一声,审讯室的门打开了,里面的少年随之出来,蓝白校服上沾上了血迹,脖颈上贴了一块纱布,面容苍白像是搅碎的纸张,身躯支离破碎。
一并出来的警察摇了摇头,审讯进行不下去,带出来的小孩什么都不愿意说。
“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到时再定夺。”警察说,整理了笔录。
方瑜率先起身,目光循着江颂而去,看向沉默寡言的人儿,摸向自己破裂的唇角。
经过江颂时,侧目看了江颂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你能怎么办。”
江颂指尖稍微动动,他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随之被握住了,触碰到一片温热,温黎牵着他把他带走,远离了方瑜。
在他视线里的少年,温黎看起来有些狼狈,唇畔和脸颊边都有淤青,艳丽的面庞花了。
“……没事,不用紧张,江颂,我们现在一起呢。”温黎碰了碰他的耳尖,他有些恍惚,到现在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事。
只是想起来。以前的生活。
没上高中的时候,初中的同学曾经欺负过他,被摔碎的文具盒和划烂的书包。妈妈带他来警察局,他却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讲述自己的经历,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讨厌。被同情。
讨厌。永远不会反抗的自己。
更讨厌,温黎受伤。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温黎看向程飞,“麻烦你多看看他。”
程飞一口答应,“行,你放心吧。”
“温黎你别走了,出了警察局我们去套那小子的麻袋。”
江颂和程飞在审讯室外等着,温黎原路返回,审讯室门口,隔着一扇门,两名警官在低声议论。
“上面刚刚给了压力,那小孩在市里参加的比赛……拿了个银奖,之后要代表我们去首都参加比赛,现在出了这档子事,上面的意思是暂缓处理。”
“他家里也是市政厅的,小孩这种性取向,爹妈都不愿意说。这事等明天再说……不行就先拖着。”
“那个被猥-亵的小孩看上去挺可怜的……话都不会说,以后可怎么办。”
“………这事儿难说。”
温黎在一旁听着,录音键按停,这才转身离去,视线触及远处的人影,江颂正看着他的方向,漆黑的眉眼一瞬不眨。
“江颂……可以了。”
他低头牵住人,“我们回家。”
江颂眼里浮现出担忧的神情,漂亮的眼睛蕴了一层雾气,朦胧的看着人,伸手碰向他受伤的脸颊。
没有讲话,肢体动作已经说明一切。
碰到疼痛的伤口,眸中倒映着低落的人影。
脸上不疼,心绪始终难平,某个念头应运而出,不想让面前人受到任何伤害。
他小心翼翼保护的瓷器。
险些四分五裂。
“江颂等我……明天会来接你,可以吗?”他俯身去问,抓着江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