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讥讽地说,“尤其是你们那边不是讲究一个光明正大吗?”
蒲千阳宽容地笑了一下,随后一个非常古怪且饶舌的发音从他的唇齿中说了出来。
似乎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发音没有错误后,蒲千阳将手遮在嘴边朝着郑执毅靠近了些距离,“这是它在我们那边档案书里的原版本名字,在香城这里,它应该会被称呼为……”
听到蒲千阳伴随着成珠儿从屋脊滑落的声音说出的这个隐秘代号,郑执毅猛然纂紧了手中的火柴盒。
这件事是香城的无妄之灾,他坚决不能接受有任何势力拿这件事做文章。
经过薛魁的敲打,蒲千阳早就将香城政客特有的反骨情绪了然于胸。
于是在郑执毅否决自己的任何提议之前,蒲千阳立刻给出了态度。
他后退一步,张开双臂,“如您所见,我现在是一个人来的身上也没有带着任何窃听设备,说明对面想给您一个机会。”
虽然很想驳斥说香城不需要对岸的“指点”,但郑执毅也知道,绝对不可以给对方留下任何借口来介入香城的优先级远大于其他的任何香城的行动。
“说明你的来意,年轻人。”他说。
蒲千阳便用最简练的语言将二十年前祝潇留下的谜题与摊子讲述给了郑执毅。
郑执毅认真地听着。
思考过后,他问:“你打算用什么理由让我批准文件的借调呢?”
“所以,您这是答应了?”蒲千阳反问。
郑执毅不答,见此时雨暂时停了,便继续朝着山下走去,“按照正常流程,你需要去香城政府服务网站上填写表格,十个工作日内会有回复的。”
“十一天。”蒲千阳依然站在亭子里,“那边只给我十一天。”
“再扣掉一些布置和实验的时间,您要是觉得十个工作日可以让香城政府想出并执行一个更加妥当的计划的话,那今天我们就当没见过。”
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言外之意,郑执毅猛然回头。
将伞重新打开,并朝着上山方向走去的蒲千阳在郑执毅的视线中轻巧转身,“要是不能,有个方法总好过没有,不是么?”
“而且按照原则,要是没能完成任务,我会是先被追责的那个。”
“二十个工作日后,应该够各位找到个好办法了,不是吗?”——
为了配合蒲千阳的需求,也为了向郑执毅位代表的香城政府表示礼雅堂愿意投诚效忠的态度,曾铎大手一挥,硬是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从香城以及东亚周边地区集齐了九吨的黄金。
另外一吨的锡则是作为添头,被悉数熔进了黄金之中,经季岚的校对与调整后熔铸成了与二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十吨黄金”。
另一边,祝云宵则是日夜无休地检视着跟祝潇人生最后一段时间有关的点点滴滴。
掰开揉碎了地去分析,去寻找那被祝潇撕下的笔记本的踪迹。
眼看着其他人那边的进度都推进得非常顺利,只有自己这里卡住了壳,任凭祝云宵心性如何。
虽然蒲千阳也宽慰过自己,就算没有找到祝潇的日记原篇,他也能把祝潇当时的行动还原个八九不离十。
起码也是能把这件事交代过去永远地不会再被人翻出来做文章的水平。
虽然祝云宵可以无条件相信蒲千阳对自己的承诺,可祝云宵心里过不去自己这道坎。
如果不能找到祝潇留下来的日记,自己这个儿子,当得真的是太失败了。
如果没能将前辈埋下来的隐患彻底根除,那自己这个白手套也是非常不称职的。
自以为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践行着最正确的道路却让最重要的东西从指缝间悄然溜去。
是夜,祝云宵横竖无法入睡。
在确保没有吵醒身边的蒲千阳后,他独自来到了储藏间抬手摸上了那副画。
这是祝潇藏了二十年的消息,如果自己是他的话,应该会把它设为……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