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这个字不足以形容这次事件中老爷子势力的收获了,得是大赢特赢。
除此之外蒲千阳甚至愿意给出一个更高的个人评价:赢得优雅。
优雅意味着得体与恰到好处,每一分算计与权衡都不多不少刚刚好。
就仿佛是一位中世纪的刺客大师在宴会顶端的吊灯上一闪而过,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只是用细丝勒住了目标的脖颈,伴随着飞溅的血珠和人群的尖叫隐于慌乱中离开了现场。
甚至还在挂在远去的马车上时朝着兵荒马乱的城堡鞠了个躬。
蒲千阳自认把自己放在同等的境况中,自己是做不到的。
嗯,祝云宵或许可以吧,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
*
截止目前,两人已经翻过了被快递过来的笔记本的几乎全部内容,只剩下了最后一本还静静地躺在快递箱中。
前边的日记内容都很正常,并且都在祝云宵的记忆中所有佐证。
合理得让人有些不安。
但是,蒲千阳在拿起最后这个本子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看本子的侧面的痕迹,这笔记本里边有不少几页被预先撕下去了。
沿着被撕开的页码翻开笔记本,剩余的日记内容上也有了一些奇怪的涂改痕迹。
身为那个年代的高材生,祝潇是很少写错字的。就算是写错了,看之前的日记内容,他也会非常干脆利落得划上一道就过去了。
于是一个疑惑在蒲千阳和祝云宵的脑海中同时生成:
这些涂改和缺页,是祝潇做的?还是寄快递的人做的?
蒲千阳试图换位思考:“假如是你,你拿着一套二十年前的笔记本给别人当线索,你会给那个人什么误导信息吗?”
“至少我不会。”祝云宵非常坚决地否定道,“如果因为缺页或者涂抹导致对方没有办法达到我的目的,那这对于我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一种情况。”祝云宵的答案跟自己是一样的,蒲千阳也同样不会这么做。“这些缺页和涂抹痕迹中所包含的信息或许会导致你不愿意去找祝潇。”
祝云宵将其他的笔记本依照着时间顺序收回到箱子里,淡淡道:“这点他们倒是多虑了。但凡有机会得知当年的真相,我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蒲千阳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其实还没有完全休息好,“他们为什么没有选择把日记本寄给吴芸?”
“如果这里边有什么消息是只有祝潇亲近之人才能够解读出来的,理论上来说她应该也可以吧。”
“况且想要找什么东西,人力物力都是那边更充足吧?”
祝云宵同样给出了很明确的回答:“打草惊蛇。”
蒲千阳用自己残存的意识思考了一下。
也是,换成是吴芸的性格,估计第一时间并不会去找什么祝潇的痕迹,而是会把寄快递的人挖地三尺地找出来。
纸箱合页之间摩擦发出的尖锐响动让他猛然清醒了几分。
只见那边祝云宵将剩下的那本笔记本放在了外部,而将其他的笔记本尽数收了起来。
“先睡觉。”他的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容反驳的意味,“至于这后边包含了什么样的惊天阴谋诡计,都明天再说。”
主要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蒲千阳也乐得顺水推舟。
充分的休息才能带来充足的精力,劳逸结合。
于是他当机立断地躺回去了。
不多时,那边洗掉了身上被迫沾染的几分烟酒气的祝云宵带着浅浅的潮气坐到了床边进来。
虽然整个人都陷在深沉的睡眠之中,蒲千阳依然下意识地翻过了身,小指勾住了祝云宵温热的掌心。
细密丝帛的薄被因为他动作滑落到了腰间。
祝云宵便将它往上方提了几分,免得爱人夜间着凉。
听着对方绵长的呼吸声,他用口型无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