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动手,就有人主动送礼上门投其所好。至于是收还是不收, 那就是在另一个层面上博弈的话题了。
他的发型也一改之前学生气的偏分碎盖,用发胶将丝丝缕缕齐齐地梳在了脑后,显露出相比于少年时期更加成熟冷峻的面庞。
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几番变化叠加下来, 他整个人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蒲千阳有一些恍惚,一时之间甚至有点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他认识的祝云宵。
如果说, 以博士生身份出现在蒲千阳面前的祝云宵是机敏而无害的大型狼犬,而此时的祝云宵却明显是一只统领连绵数十公里山野狼群的枭首。
虽然都是同一个物种不假,但因其成长环境的差异而带来了完全不同的结果。
然而,即使已经在正确的时间线中过了这么长时间,蒲千阳依旧下意识地会将那个与自己对话的祝云宵叠在当年坐在自己后座的不爱说话的长刘海身上。
为什么呢?
大概是因为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的冒险。
蒲千阳没有仔细计算过自己到底跟祝云宵一起在十六岁的那一天呆了多久,但他总觉得久到足以将自己没遇见祝云宵的前十六年的每一个缝隙都填满。
可之后自己缺席的十年呢?他究竟是如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蒲千阳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团,攥得指尖发红。
该死的,他为什么精神这么好?
当时山崖塌陷你有没有受伤?
私底下帮了我这么一个大忙,你是不是很骄傲,很得意?
明明我对你毫无隐瞒,甚至连最核心不过的秘密都会与你分享,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向我求助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不到你?
少瞧不起人了。
你是不是觉得再也见不到我了?不然你为什么要以自作主张这种方式跟我告别?
想不到吧,我追过来了。
你……过得应该很辛苦吧……
对不起。
纷繁复杂的情绪在蒲千阳的胸口酝酿,可最后也只发酵成了一句:“他登记的信息是什么?”
那边的助理虽然热爱摸鱼划水,但本质上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精,怎么可能看不出蒲千阳怪异举动背后的内涵。
于是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将手中的电子文档递了过去。
蒲千阳接过后就开始快速地翻阅起来。
要是按照平常的流程,即使是香城顶级的名流想要见到从对岸过来的这个级别的政要也是绝无可能如此草率的仅仅一个登记就放进来的。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对方的地盘上会发生什么事儿。
还是那句话,不论你级别几何,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况且前些年一位异国高级政要在路演时被当场击毙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可现在情况特殊,这种行为本质上就是在追求一个快刀斩乱麻和出其不意。
高风险才有高回报,这跟想钓大鱼就得狠下心打窝是一个道理。
然而区别于之前几批的有着一些有名有姓的政客陪着来的访客,祝云宵却是孤身一人前来的。
而他的访客申请也非常简单,只写了一串化学式和3D生成支架的技术要点。
至于其他的内容,都是从香城这边的民政系统中直接调取生成的。
什么出生时间、父母籍贯、升学经历等等,一应俱全顺理成章。
当然,也是一应俱全地不对,顺理成章地胡编乱造。
蒲千阳猜大概是汤彦走了些门路,将某个已经不知所踪的人的生平改换了名字稍加修改后就那么直接地套在了祝云宵身上。
看着祝云宵就读高中信息那栏里被写在中间那行的港城一中高二一班,蒲千阳意外地轻笑了一声。
就凭这同过窗的情谊,我也得帮帮场子才对——
“前一批访客大概还要一段时间,麻烦您再等段时间。”按照待客礼节,一位明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