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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着依次点了过去, 从容地建议道, “明天,刚好是这附近高尔夫球场定期浇水维护草坪的日子,百几十吨的用量偶然多那么十几吨的波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或者如果恰好您喜欢烹饪,待会儿也可以让人送条狗过来。”男人仿佛想起什么往事一样,怀念般说, “藏獒的话有些难度, 但比格应该问题不大。”

此话一出, 佘先生瞳孔都放大了几分, 双腿一软跌落在地面, 随后他用双手撑着自己往后退了好几步。

知道现在他才真正地意识到, 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他居然是真的想帮自己去杀人!

先且不提这人到底是怎么偷听到了自己和学弟的对话,单说这男人居然能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就把一个远在对岸的陌生人抓住, 装进棺材一般的箱子躲过海关的检查将人运到这边,又悄无声息地将其搬到自己家里。

这种事情,到底是什么人才做得到啊?

与此同时,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原本戴着助听器的男人听到这般对自己的“谋杀”安排, 一时间也是一股寒意从尾椎传到了头皮。

埋在基因里的本能让他想自救。

他动弹了几下,勉强调整姿态变躺为趴, 随后试图看向绑架自己的人的脸。

只要能看到……

可还没等他的视线挪到那人的膝盖以上的位置,原本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就发现了他的图谋。

只见男人单手一撑,轻巧地翻过了宽大的老板椅,将其中一只脚踏在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太阳穴的位置,进而阻止了他的动作。

“嗯?”

一个单音节的轻描淡写般的鼻音配合着男人渐渐发力的足尖,就让原本戴着助听器的男人再也不敢动作。

现在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一个人站着,一个人趴着,一个人坐倒着,场面看起来很是滑稽。

祝云宵原本踩在男人头上的脚向侧边迈了一步,仿佛嫌弃一般在白布上蹭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径直地从那人头顶上方绕了过去。

然后他站在了佘先生面前,平静地望着这个早上跟自己高谈阔论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老学长。

“看起来你其实没有那么恨他。”祝云宵用脚尖将□□的刀柄勾了起来,随后从上衣口袋里拿了块布将它拿了起来,收在了身侧,“不然不至于当报仇雪恨的机会都被递到嘴边了还吐出来。”

在佘先生的视野里,祝云宵大腿中部往下的部分沐浴在月光里,而其他的身体部分依然隐藏在黑暗之中。

整个人在夜中被分了黑白两色,泾渭分明。

“而且相比于恨他,你其实更恨你自己吧。”

黑暗中传来了祝云宵淡漠的话语,

“那个无能的自己。”

这句话触到了佘先生的神经。

作为一个天才,或者至少是一个前天才,最憎恨的就是被评价为无能和平庸。

“我无能?我无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佘先生居然站了起来,和祝云宵平视,“是我第一次提出细胞生长支架理论,是我造了第一个模型,是我第一次把模型安到了猴子的心脏里……”

祝云宵懒得再装乖听一次佘先生的学术生涯,当即出声打断道:“所以呢?那为什么第一个用你的理论救人的人不是你?是不想吗?”

这句话一出口,佘先生瞬间语塞。

因为确实不是他。

因为确实不是不想。

不然他为什么要独自耗费这么多年去研究和迭代工艺,然后申请了可以堵死之前自己所有方案的专利?

在他停顿的瞬间,祝云宵又补了一句:“而且你是不是很羡慕?”

这句话看似没头没尾,可佘先生第一时间就知道面前的男人到底在指向什么。

他羡慕那个过去的自己。

所以他想杀死过去的那个愚蠢的自己。

他想要重生。

然而不等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