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蒲千阳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给了祝云宵自己的电话, 他又是因为什么把自己的电话设置为了立刻接通。
但至少现在,当初设置的保险帮大忙了。
“不能报警?为什么?”司晚晴的声音蒲千阳的手机里传了出来。
蒲千阳站起身从祝云宵手中接过电话之后, 示意他跟自己回到餐桌旁,这样就算司晚晴突然回来,两人也可以装作无事发生。
“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20万?你干什么了要这么多钱?还跟民间机构借钱?”
“好好好,先不说这件事。”
“现在就要还?”
“这不是算作是我借你钱的问题。”
“你到底在哪里?”
“我马上过去。”
阳台那边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蒲千阳也径直挂断了手上的通讯。
所以司晚晴回来的时候只见到两人在安静乖巧地吃面。
“千阳,不好意思啊,我得出去一趟。我的面你放冰箱里就行,碗放在水池我回来洗。”
先是在店里大闹一顿害得侄子和他的同学没吃上冒菜,又因为私事不得不提前离开,即使是心宽如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司晚晴抱歉地说:“我的备用钥匙在门外信箱里,用黑色胶带贴着你一摸就能摸到。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来,就当是自己家。这次是我临时有事,下次有机会给你们下火锅补偿。”
“没事,面很好吃。”已经知道她的电话内容的蒲千阳何尝猜不到她要干什么,但他只能假装自己一无所知。
蒲千阳勉强维持着自己的标准微笑,“虽然本来麻烦小姨给我们洗衣服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跟小姨客气了。”
“这才对嘛!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们可以再待一会儿,记得锁门就行。”司晚晴在门口穿好了鞋子,又拎上一个大大的帆布包,然后就离开了这个小家。
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司晚晴又拉开门探头警告说:“对了,碗留着我回来洗!我再强调一遍!云宵你帮我监督他。”
“知道了。”被点名的祝云宵也微笑着点点头。
随着厚重铁门关上的一声闷响,刚刚温馨的氛围一下子就散地一干二净。
蒲千阳走到阳台上,看着司晚晴走出小区楼,又走到路边抬手打了个车。
随着出租车消失在路的尽头,这下他连继续追踪的想法都没了。
眼睁睁看着别人去犯错却拦不住的心情,很糟糕。
祝云宵把筷子规矩地放在碗上,侧过头问正在皱眉的蒲千阳:“你还好吗?”
蒲千阳其实现在很想摔东西,但也只是想想。毕竟这种行为除了损坏财物不会带来任何产出,还会让人看笑话。
成年人要么就不让别人看出来情绪,要么就诚恳一点说真话,大多数人没那个心情和时间去理解那些弯弯道道的欲拒还迎的小心思。
“不太好。”蒲千阳把他手上的碗筷接了过来,连带着自己的那份儿一同拿到了水池里。
清澈的水流从被擦得闪亮的水龙头里流出,蒲千阳用一旁的黄色百洁布蘸着洗洁精开始洗刷手上的两份碗筷。
“你去帮我把灶台上的锅拿过来,我一块给洗了。”
面对这个心情不太好的人,之前明明已经答应小姨监督蒲千阳的祝云宵从善如流,从厨房取来了那个饱经沧桑的小锅。
蒲千阳的动作很利落,几分钟后滴着水的干净器具就被摆在了另一侧的沥水篮上。
最后一步就是擦一遍餐桌,而现在餐桌上摆放的只有司晚晴的那份基本没动的面条。
“那小姨的这份我是一块收拾了,还是给她放起来呢?”
蒲千阳盯着它,小声地问,又小声地答。
“等她回来面都坨了,也就不好吃了,不如直接倒掉。”
“但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