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不是真的,是假如。”
采苓眉头用力拧着,抿唇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勉强道:“除非我疯了,或者……郑盈改邪归正了?”
“还有呢?”陆宋远杳追问。
“还能有什么啊?”采苓也想不出来了,她挠了挠头,半晌后,开口道,“那就是我之前都误会她了,其实她没那么坏,是我……我听错了,我脑子不正常?”
陆宋远杳沉默一会儿,又朝采苓看去,“如果某一日,你对我有了误会,会如何?”
采苓不理解,她和陆宋远杳能有什么误会,但看着陆宋远杳一脸认真地询问她,她还是仔细想了一下道:“若只是寻常的误会,我肯定心里不舒服,但不至于害你,或是想要打你……”
“那若我又遭人欺辱,你还会站在我这边吗?”陆宋远杳看着她道。
“当然会!”采苓几乎脱口而出,“咱们之间误会归误会,旁人凭什么欺负你?”
采苓的这番话,让陆宋远杳瞬间酸了眼角,然不等她开口,屋外便有人来唤,是陆乘书要与她一起去东苑的湖边垂钓。
午后的日光正是暖人,湖面被微风吹得泛着金色水波,两人手持鱼竿,坐于湖边。
想要医治心病,首先需要多观察病患,如今正好得了机会,陆宋远杳便时不时用眼尾去扫一旁的陆乘书。
他神情专注,眉眼温和,在这样好的风景下,当真会让人赏心悦目,这虽然与她印象中的少年陆乘书不同,但绝不是那个会对自己恶言相向的人。
许是觉察到了陆宋远杳的目光,陆乘书便将东苑的人全部挥退,偌大的湖边,便只剩下他们两个。
“有话?”他面上温柔未减,语气却比之前凉了不少。
陆宋远杳也并非是健谈之人,但她还是逼自己主动与他攀谈,道:“我想问问,你这几日过得可好?”
“嗯。”陆乘书回得不冷不淡。
“累吗?”陆宋远杳面露关切。
陆乘书微微蹙眉,斜眸看陆宋远杳,“整座折冲府,只三匹马,还不用我亲自喂养,你说……这累吗?”
“三匹马?”陆宋远杳显然也没有料到,曾经那般威风的折冲府,如今会落到这个地步,她颇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原本还想问陆乘书可是需要练兵,后来一想,马匹都只有三匹,兵士估计也没有几个,若是再问,岂不是在陆乘书的伤口处撒盐。
想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再想到如今身为都尉,手中却只有三匹马的男人,陆宋远杳能够想象出陆乘书这些年心中的苦闷与酸涩。
“那晚……”
不等陆宋远杳说完,陆乘书忽地冷嗤一声,将她打断,“你莫要多想,那晚我只是嫌你哭得呱噪,惹人心烦罢了。”
陆宋远杳怔了一下,她原是想说,晚膳要不要添菜,却没想陆乘书竟然误会了。
顿了顿,陆宋远杳索性顺着他说起那晚的事,“那你为何要抱着……”我字她说得很轻,几乎淹没在了微风中。
如果嫌她吵,可以让她出去,也可以拿帕子塞进她嘴里,总之,明明可以有别法子,为何那时他没有这样做?
“嘁。”耳旁又是一声冷嗤,但隔了许久,就在陆宋远杳以为会等不到答案的时候,陆乘书终是沉沉开口,“你与太子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这般安抚你的?”
似是怕说得含糊让陆宋远杳没听明白,他说完,遂又立即扭头看向她,补充了一句,“被他拥入怀中。”
“没有。”陆宋远杳搁下鱼竿,整个人都转过身,面对着陆乘书,“我们没有这样过,只是读书,喝茶,偶尔闲谈几句。”
“撒谎。”陆乘书脸色更沉。
明明他点了那般多的灯,也要与她一道看书,可她怕得依旧停不下来,缩在地上哭到颤抖,只有被他揽入怀中,感受到他带给她的力量与温度,她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想到这些年无数个雷雨之夜,陆宋远杳依偎在陆濬怀中的场景,陆乘书握着鱼竿的手,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