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二字已经是在定论先前自己的无理取闹是“合情合理”,萨黛丽于他们夫妻来说本就是外人,萧月音抿唇,依旧没有抬头回看他。
他的伤还没好,昨晚她向他已经提过萨黛丽请缨疗伤之事,他也未做回复。
在他看来,是她任性胡闹反复无常,明明已经答应了萨黛丽要与他商量疗伤一事、今日还与之相谈甚欢,转眼便翻了脸,将人无情赶走。
而他又不知她验毒,她临时变卦阻止萨黛丽为他疗伤,不就是在拖延他的伤势吗?
他的伤若是好不了,他便不能顺利出征……而且,也不能如他所愿和她圆房。
“真儿所言,是不想哥哥被治伤上药,还是不想哥哥被别的人治伤上药?”犹疑的片刻,裴彦苏又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问她。
两句话,区别很大。
前者是在暗指她的狠心拖延,后者不过是在调侃她小女儿呷醋罢了。
他究竟想要听到她的什么答案呢?
“公主的责怪一点不错,我确实是狗,”没被她拽住衣袖的那只手,也终于忍不住,自己解了自己的蹀躞带,“我很想一直这样忍下去,可是我狗.性发作了,忍不了,只能靠公主你……”
直裰下摆开衩,即使他半坐在床榻上,纨绔曲折,也并非全是不可逾越的束缚。
就比如,在他说完那句话后,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探赴热源。
“你……你……”萧月音再次瞠目结舌,视线却和被他操控的手死死纠缠,她想要合上双眸,却只被深深吸引。
“微臣相信,公主会喜欢小狗狗的。”他的嗓音彻底哑了下去。
58.
有时候,裴彦苏的话真是让人听不明白。
狗就狗,怎么还小狗狗?
思绪乱飞的片刻里,萧月音闪过一丝疑惑,脑中的弦越绷越紧,呼吸也仿佛被堵在了喉咙里,不敢造次。
可是眨眼之间,她的疑惑便被裴彦苏用行动给了答案。
尽管此时的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他的蹀躞带也早已被他扔在了一旁,可被他抓着往前的那只手,却真真触到了热,息的肇始,就算隔着一层,两层,也似根本没有阻碍一般。
纨绔之下便是亵库,小狗所指的,便是她方才指尖掌心触到的。
在尚未与裴彦苏大婚的时候,戴嬷嬷仔仔细细为她教引过这房,中的种种事情,她即使再羞赧小意、不愿接受,也将大概听了个明白。
这个吻,远比将她唤醒时的吻要更长更深,萧月音因为微微窒息而张开檀口,被动接受着他接近惩罚一般的肆虐,即使有荏弱的香佘抵挡抗争,却只像助.兴一般徒劳,反而被他打蛇上棍,彻底缠住。
等到他终于将她放开,萧月音来不及放纵她的羞愧,脑中忽然一闪而过了一个念头,她扯过一旁的被衾遮住他方才留下的痕迹,一面拧了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件东西。
“我、我不信平安符这样的东西,”她将手中之物郑重捧到裴彦苏的面前,“这只象骨雕兔,是大人你在我离开邺城前送我的定情信物,我生肖属兔,大人将它带在身边,就好像我陪着大人上阵杀敌,可好?”
这是裴彦苏送给萧月桢的定情信物,萧月音本来也没打算将它带走。
将它重新送给他,也算是一石二鸟,并不过分。
事实也不出她所料,草原孤狼偶尔也会铁汉柔情,裴彦苏的眼神在看到那只被她从贴身的枕头下面拿出来的兔子后松软了不少,盯着兔子看了一会儿,才一面叹气,一面将那兔子接过,放在了床头。
他又重新抱住她,孔武有力的手臂控了她纤细的月,要肢埋首在她的颈间,深深吸了一口。
“还有两个时辰大军就要出征了,让我再好好抱抱你。”
萧月音不动,也不说话了。
在男人又深深吸了一口时,她忽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
也许,他待她,就像她待北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