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也要小心。”
这么诡异的作案方式,无差别屠杀整个村子,就怕这种凶徒杀死一村人还不够,还会把目标转向旁的地方。
得到提醒的村长头如捣蒜,表示这几日他们一定结集青壮,提高警惕。
这种能一口气灭掉一个村的,要么是绝世人屠,要么就是团伙作案了。
他们会留意这几日有没有可疑人物出现的。
而何县令这一边,最后是找到了住在七里村后山上的一户人家。
他们是离村子最近,又还活着的人。
一听到消息,何县令便亲自过去。
这户人家是猎户,唯一的男丁名叫罗大勇,也是七里村的村民。
他从小跟着他爹打猎,靠山吃山,没有功夫管田地,所以干脆把地卖了,带着母亲跟妻儿住到了跟村子有一段距离的后山上,没想到,这却让他们一家活了下来。
“大人。”
何县令一来,原本在盘问罗大勇的捕头就自动让开了。
因为何县令到任的时候来过村子里,罗大勇也见过他。
所以见到县太爷来,这个汉子也没有过于恐慌。
何县令看了一眼他家的房子,房子建在后山上,跟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在夜晚的时候很难发现。
或许这也是他们昨晚逃过一劫的原因。
何县令收回目光,向着他问道:“县衙今天接到报案,七里村发生了血案,整个村子的人都在喜宴上被灭口。”
罗大勇的妻儿在门后听着,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何县令眼角余光见到了她的反应,继续道,“本县想知道,你们昨晚在山上听见什么动静没有。”
罗大勇咽了口唾沫。
整个村的人都在喜宴上死光了,只有他们家没去,因此逃过一劫,对他来说压力也非常大。
他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回大人,昨天我进山打猎回来,睡得早。罗老爷嫁女,本来也是请了我家去的,只不过我老娘身体不好,我媳妇要照顾她,就她也没去。一开始我是听到了,下面很热闹,后来就睡死过去了……”
他一旦睡得着,天塌下来都惊动不了他。
包括捕头在内,所有人都有些失望。
那就是什么也没听到了?
然而,罗大勇的妻子却声音极小地道:“我听见了……底下有惨叫。”
她的话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什么时候?”何县令看得出来她胆小,为了不给她过分的压力,只稍稍上前半步,向她确认,“持续了多久?”
罗大勇的妻子抱着孩子,先看了丈夫一眼,才磕磕绊绊地道:“大勇睡着以后,我给孩子把尿……应该是亥时三刻,持续得不久,很多人……”
亥时三刻,众人默默听着这个时辰,这跟午作来验尸得出的死亡时间差不多。
他们的死就是在亥时左右,不到子时。
罗大勇的妻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又鼓足了勇气,接着说道,“我当时很害怕,回去推了推大勇,跟他说了……但他没有醒,外面也没声了。我也就只好把门窗关紧,带着孩子睡了。”
罗大勇进山,一去就是两三日,打猎的时候歇在山里,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
所以他每次回家,一睡都要睡到第二天中午。
今天他还没起床,官差就上门了。
而众人也知道,昨天晚上就算是他醒着也不可能下去看。
因为他家里就只有老母幼子,还有柔弱的妻子。
罗大勇听完,已经为自己当时没有醒来、没有帮上忙而深深愧疚。
下面死的人里有他的叔伯兄弟,还有他一起长大的发小。
“大人……”他向着何县令请求道,“我能下去看看吗?”
“当然。”何县令点了头,转身先走在了前面。
罗大勇让自己的妻儿回屋里去,照顾好老母,又锁好了院门,才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