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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绕进去了,顿时脸一红,抿了抿唇道:“是我爹刚刚收来的野山参,让我拿给杨副将补补气。”

他全是因为推拒不过,这才把这野山参拿到了客院来。

意识到自己竟一直拿着,他连忙将木匣放在了桌上。

然后,他就见殿下对自己笑了笑,以目光指了指那匣子,说道:“那我就先代杨副将谢过你父亲。”

许昭更加不好意思了,忙提议道:“殿下,若实在不成,就直接让温大夫随行,一起去京城。”

“这不失为一个办法。”殿下没有拒绝,也没有直接应下,而是再次抬头看向窗外的雨。

现在,他们什么时候重新上路,显然取决于这场雨什么时候会停。

……

济州城外。

从马车出城开始,雨就越下越大,到了现在,更像是天漏了一样。

这条路平日就不算太好走,此刻更是颠簸难行。

马车里的那些世家子弟被颠得难受,都已经后悔跟着王腾一起出来了。

等到了地方,他们的小厮立刻撑起了伞、摆好了马凳,扶自家公子爷下来。

王腾与冯子明在最前方,一下车,就见到了密集得看不清前路的雨帘。

然而都已经到这里了,王腾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让自己的人带好东西,回头看到那小子也从车上下来,干净的鞋子踩到了泥地里,一下就变脏了。

可他兴致盎然,半点看不出对天气跟路况的不满。

仿佛他现在出来是要做一件令他极其期待、极其愉悦的事。

“走。”

见状,王腾也不能说什么,让识路的小厮在前面带路,朝着许家的祖坟去。

许家祖坟在半山,虽说是当年迁来济州的时候根基不算深厚时买下的地,但风水也不错,保佑了许家后人在济州安稳扎根。

在大雨倾盆时登上这座坟墓随处可见的山,光线昏暗,除了雨声就只能听见天边滚动的沉闷雷声,所有人的体验都非常不好。

走在后面的几个公子哥脖子被风一吹,更是打起了退堂鼓。

一人搓着手臂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提议道:“这、这也没什么热闹可看的,不如还是回去吧。”

“我看三哥多半是被人耍了,我们不如下山守着,要是那小鬼带着他的人想跑,也好拦上一拦。”

“走走走!”

几个人一拍即合,派了个小厮过去跟王腾打招呼,自己就转身从原路回去了。

一行人之中,人边走边减少,等走到许家的祖坟所在处,王腾一看周围,竟就只剩下冯子明跟那小鬼主仆。

王腾的衣服跟裤子差不多都湿透了,心情很差。

他看着许家的墓碑,转头又朝那小鬼看了一眼,然后就站在原地一挥手,命提着狗血上来的随从道:“动手!”

两个王家恶仆顿时一左一右走上前去,一个撑伞,另一个掀开桶盖。

哗啦一声,将里面满满的半桶狗血泼到了许家祖坟的墓碑上。

许宅。

陈松意扮作的老妇人取了写有许老爷父子生辰八字的黄纸,徒手撕成了一个小人的轮廓,然后分开,分别将两根红线绑在了纸人的手上。

城外,墓碑上一片脏污。

站在两侧的恶仆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符纸,向着天上一扔。

写着不知名符咒的符纸纷纷扬扬地落下来,遮蔽了王腾的视线。

许宅,许老爷一脸茫然地被夫人命人带到这里。

一来到,他就见到堂中摆着的八仙桌跟香炉里点燃的三柱清香。

“这是做什么?”

许老爷看着夫人,然后就见先前那个跟妻子说话的老妇人站在八仙桌后,对把自己架过来的两个家丁一点头。

下一刻,身为一家之主的许老爷就身不由己地被架到了她面前,被迫伸出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