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要依据制度,把大理寺的官员请过来做镇山太岁了——其实这个活儿原本该叫太叔洪这个京兆来做的。
他是正经的三品大员,事情又发生在神都城内,这会儿要审马司业这个涉案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偏乔翎也知道他不在,今早散朝之后就实地考察去了,这会儿说不定都离神都城几十里远了。
没法子,只能去请曾元直。
乔翎心里边甚至于还小小地冒了一点坏水,要是曾元直能把这个案子接过去全权办理就好了!
她上班还不到一个月,这都办了多少事了啊_(:з」∠)_
张家的怪案还没查完,连环杀人案还没查完,清查神都城内工坊主的背景还没做……
倒欠着朝廷小一年的俸禄,下值了还要回来加班!
我乔乔那原本自由的狂徒灵魂,已经逐渐开始变成社畜的形状了啊啊啊啊!
乔翎脸上风平浪静,心里狂风暴雨地疯了一会儿。
又想着这时候已经到了下值的时间,曾元直未必还在大理寺,遂又补了一句:“寻完曾少卿之后,再去宗正寺寻阮少卿。”
她亲自传授那差役话术:“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不要大张旗鼓,要悄悄地,叫他穿常服,从小门往京兆府来,尽量不要引人注意……”
实在不行,就把皇长子搬出来!
这家伙虽然办事不成,但身份还是很能唬人的!
叫宗正’寺的人来,也完全说得过去。
只是乔翎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身份要是戳破了,皇长子以后怎么带着他的团队给自己打工?
想到这儿,乔翎短暂地悲伤了一会儿。
都说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乔翎啊乔翎,你怎么变得这么陌生且邪恶了?
悲伤结束。
皇长子那么厚的血条,生来就是用来打工的!【理直气壮】
这边把事情安排完,她昂首阔步往前堂去了。
那边到这会儿还乱糟糟的,嘈杂得像是鸭子窝。
学子们推搡着看守自己的吏员,神色不忿,一个看起来有了点年纪的红袍官员微微弓着身体,揉着自己的腰。
旁边是……
乔翎眼波短暂地颤动一下——居然是包真宁?
再想起先前那差役提及的“舞弊”二字,她有所了悟了。
乔翎于是又找了人过来,让去包家送信:“让他们不要过来,这边的事儿有我盯着,不会叫妹妹受什么委屈的。”
一来包真宁的父亲是国子学的博士,本就有瓜田李下之嫌。
二来呢,乔翎自己还是包真宁的表嫂,若事情真的牵涉到她,怕也不太好参与此案。
只是在旁边盯着,确保没有冤假错漏,乔翎自信还是能够做到的。
乔翎先问小庄:“怎么回事?”
小庄就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了,末了,又取了先前皇长子使人拿到手的国子学考勤表递上。
乔翎掀开来迅速翻了几翻,便不由得笑了起来。
人老奸,马老滑,上班久了的老油子,更不爱加班。
马司业签离的时间都很早,甚至于隔三差五地还会早退!
这狡猾的老登!
也只有今天,没有签离记录——因为他听见外边闹起来之后,就匆忙出去主持正义了,压根没来得及签离。
她问小庄:“那是什么时候?”
小庄告诉她:“距离规定的下值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除了马司业之外,别的国子学官员都已经签离走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今天国子学内部,并没有什么值得格外消磨时间的要事。
总不能别人都不需要加班,单选了你马司业这个既有资历、又有官阶的老油子加班吧?
你就是故意在那儿盘桓的!
乔翎微微一笑,那边马司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