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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九娘也不问,起初是太小了,对外界一片茫然,再之后是觉得没必要问,反正都过去了。

如是平和地过了许多年,李九娘才愕然知晓,原来李十七生前,也曾经跟中朝打过交道?

……

国子学门前。

皇长子趾高气扬,气焰嚣张,仰面朝天,用鼻孔蔑视着所有人。

马司业:“……”

包真宁:“……”

小庄:“……”

没人主动跟他说话。

只有领头的闹事学子上下飞快地打量了他一遍,大感恼火:“你是谁啊,敢挡我的路?!”

皇长子把眼睛一瞪,二话不说,先赏了他一个嘴巴子,宛如超雄:“大胆!敢跟我这么说话!”

那闹事学子被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

因为皇长子气势太盛,他甚至于忽略了对方那一身酱香饼味儿和袖子里掉出来的葱花。

难道这是哪个高门出身的衙内?

可这通身的穿着和打扮,又实在不像。

他犹疑着问:“你,你是谁……”

皇长子矜持又高傲地甩了下袖子:“好叫你们知道,我乃是京兆府当差的吏员侯大!”

马司业:“……”

被打的学子:“……”

区区一个小吏,你在神气个屁啊!

真是倒反天罡!

六学二馆的学生已经可以算是“士”了,但吏就是“吏”!

别管你是哪儿的“吏”,先天都要低于“士人”一等!

堂堂士子,居然叫一个小吏给打了?

简直岂有此理!

那学子大为恼火,立时便道:“我可是四门学的学生,你不过是一个卑贱无品的贱吏,居然敢对我动手?!”

皇长子听完,果断又给了他一脚:“去你的吧!”

区区四门学而已,国子学的你爹我都不放在眼里!

六学二馆当中,也就是最高档的弘文馆里的学生,能有幸认识你爹我!

即便是弘文馆里最优秀的学生,能有幸给你爹我做伴读,那也是他无上的荣耀!

都不认识我是谁,还敢跟我拼身份?!

这一脚踹过去,别说是那学生,就连马司业也懵了。

近几年,神都城里的癫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从前是他那个不着四六的儿媳妇,后来有了个越国公夫人,现在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小吏……

皇长子癫是癫了点,但气魄是很足的,毕竟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颐指气使的本领是刻在骨子里的。

他原本就自幼习武,最近全勤上班东奔西走,大腿肌肉练得跟牛蛙似的,一脚踹过去,那学子到这会儿都趴在地上没起来,搁地上直哼哼。

闹事的学子们为他气魄所慑,不敢上前,四下无声,场面一时安寂起来。

马司业见事不好,暗说年轻人果然无用,经不起事。

他不得不站出来,厉声道:“你是京兆府的人?是在谁手底下当差的?小小吏员,居然胆敢在国子学门外撒野……”

这话都没说完,皇长子就果断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姿势:“你先等一等!”

他自己不明白状况,也怕误伤队友,就指着马司业,问自己的外置大脑——聪明小庄:“这是谁?”

外置大脑——聪明小庄便告诉他:“这位是下了值但是没有回家,恰到好处地赶上了学生闹事现场,而后又大义凛然主持公道,要求国子学入学考试第一名重考以证清白的马司业。”

句句都是实情,但字字都在阴阳。

直指马司业在其中有所参与——就算不是组织者,起码他也知情,甚至于大概率煽风点火了。

马司业被她戳破心思,大为肝火:“你这个……”

小庄茫然地看了过去,满脸无辜:“啊?马司业,我有哪句话说的不对吗?”

你下值之后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