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毛氏斥道:“你往后退,再退!”
程纲有些无奈,但也明白女人对于这东西的畏惧:“其实很快就过去了……”
毛氏冷笑道:“我不信叫它咬一口,真的能毫无影响!”
程纲更无奈了,他耸一下肩:“只要您别想着出卖我们,那就不会有事的嘛。”
他说着,便待上前。
毛氏又一次拦住他,微笑着问道:“在我之前,你一定游说过很多人了?”
程纲扬眉一笑,正待回答,忽然间觉得不太对劲,心念微动,脸上笑意顿失,眯起眼来:“夫人,你不会是在套我的话吧?!”
说着,他脸色转阴,大步上前。
毛氏见他变色,便暗加提防,看他发作,当即动作敏捷的从座椅上闪开。
下一瞬,一杆长枪穿窗而过,势如奔龙,溅起无数木屑和尘埃!
程纲仓皇躲避,反应倒快,情知是有人设了圈套,甚至于没有走门,身体猛地向临街的那扇窗户撞去——但听一声震响,木质的雕花窗户四碎,程纲身形短暂一顿,落出窗去!
那长枪的主人却没有去追,先关切的去看毛氏:“丛丛,你没事吧?”
毛丛丛反而比他心急:“他跑了呀!”
她的丈夫庾言因而失笑起来:“跑不了,有人专在楼下等着拿他呢!”
又弯下腰,斜着身体觑她脸色,揶揄似的,小声问她:“真不心动啊?我都心动了!他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你以后可就是丛丛侯啦!”
毛丛丛嫌弃的打了他一下:“什么丛丛侯啊,难听死了!”
夫妻俩并肩一处下楼去,到一半时,她步履稍慢些许,忽的说:“其实是有一点不甘心的。”
庾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温柔的、安抚的捏了一捏。
毛丛丛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是平心而论,叔父跟叔母待我不薄,虽然爵位是很好,可要是为了这东西,连良心都不要了,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又冷哼一声:“而且那个程纲四处扇阴风点鬼火,一看就是个贱人,贱人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第 32 章
说着, 毛丛丛斜了丈夫一眼:“与其信他,还不如等哪天你走了,像淮安侯夫人那样把中山侯的爵位过渡给我呢!”
庾言满口答应:“好好好, 哪天我要不行了,一定专门留下遗嘱, 把爵位的职权过渡给你!”
毛丛丛颇娇俏的哼了一声,倒是笑了。
笑过之后想到正事,神色又凝重起来:“听程纲话里的意思, 参与此事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呢。”
她出身侯府,母亲又是公府之女,社交圈子几乎皆是勋贵要员, 程纲说“夫人会在其中见到许多令你大感意外的人”, 一是指与他同流合污的人极其之多,二来也有暗指有些极其显赫之人参与其中的意思, 思之令人心惊。
庾言握着妻子的手, 眉头微皱:“他说起淮安侯夫人的那几句话……也很有值得推敲的地方。”
毛丛丛也觉纳闷:“他居然说淮安侯夫人不蠢?!”
说着,她都忍不住白了丈夫一眼:“倘若祖父把广德侯的爵位给了我, 哪怕来个天仙似的男人, 也别想叫我把爵位给他!”
庾言听得忍俊不禁, 思绪却飘到了远处:“在程纲口中, 世袭的爵位居然不是最珍贵的?他意图以广德侯的爵位来打动你, 又是希望从中谋取到什么利益?”
说话间的功夫, 夫妻俩到了楼下, 自然而然的松开手, 止住言辞。
天香楼外早不复先前的熙熙攘攘, 负兵曳甲的卫士将附近几条街道都封锁住,一派冷厉肃杀之像, 着玄甲的是金吾卫,盔上有白羽的是羽林卫。
程纲已经被拿下,双手负于身后,嘴被堵得严严实实。
见庾言夫妇下楼,羽林卫中郎将于朴翻身下马,客气的朝二人抱拳:“某幸不辱命,贤伉俪可来确定贼人是否是程纲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