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种类似‘宠溺’的神情。
林以纾从来没见过,小少爷也没见过。
林以纾缓慢地从复金珩身上站了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血在往下流淌。
踏上高台后,林以纾探身,将铜鼎中的炭火点亮。
总有人要做这件事,不是么
人们最终停在了祭堂外。
门外所有的视线,全都‘唰’得看向她。
他们喊着,“小少爷!”“小少爷!”
高台下的憧憧鬼影,于食案前,整齐地敲击瓷盘。
同样的,第二个兄长也发出“恭迎神”的临终遗言。
“吃肉,我们要吃肉!”
林以纾咬紧嘴唇,手开始缓慢而坚定地推动刀刃,尖端一点点割破肌肤,锋利的刀锋划开血肉的阻隔,鲜血如同细线一般,缓缓流淌出来,温热的液体迅速湿润了刀刃。
火光照亮的木门前,站满了手拿火把的‘人’,木门‘吱呀’从内被推开,露出林以纾的身影。
她要做这个小少爷最讨厌的事,逼他现身。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她将告祭书放回祭坛旁后,第一个仪式就要开始了。
‘活该!’
这个小少爷到底藏在哪里
因为耳畔又传来的小少爷的尖叫。
‘这世上根本没有神!’
祭堂内,传来极为浓郁的血腥味。
因为王兄握住了她的手,在摩挲着她的手心。
复金珩:“别打扰她”
这是其他的旁支子弟。
王兄肯定生气了,她甚至能想象出他的神情。
他们虽然无声,但空洞的双眼全都黑漆漆地盯向高台上的林以纾。
“如此三事毕,愿吾宗祠蒙恩,得神祇护佑,绵延千载,繁盛不绝。、
这是不相信神的那一群人。
黯淡的火光中,林以纾的眼珠子不明显地晃动着。
林以纾的耳畔响起被背叛的尖叫声,‘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小少爷对他的兄长们,之前有多信任,现在就有多恨之入骨。
林以纾忽略台下黑漆漆而贪婪的眼神,她拿起祭坛旁的告祭书,“今日祈愿,护佑吾族,永世繁盛。”
林以纾站起身,也看向了黑压压的台下,她无法得知那位小少爷走下祭坛后到底做了什么,因为现在的她,要进行最后一道仪式。
族老的声音响起,“小少爷,您该进行第二个仪式了。”
‘你是我们宗族一直在供奉的神吗?’
但根本没有给王女休息的时间。
就在这瓷盘的敲打声中,林以纾走向了第一个柱子,一手把住麻绳底端,一手拿刀割长绳。
祭坛周围还有许多铜鼎,其中盛放大量祭品,生的内脏往外流血,沿着铜鼎边缘的沟槽流淌,逐渐汇集到祭坛下方。
而祭坛旁,那十二个麻绳上,已然吊满了十二个兄长,他们如同虫子一般蠕动挣扎着,嘴中发出尖叫声。
不知道是人的内脏,还是牲畜的内脏。
高耸的石墙上布满青苔,斑驳的灰黑刻上了古老的符文,敞开的大门像极了巨兽的口。
“其一,割断柱上缚绳,寓意与往日诀别,昔日荣辱,无论善恶,皆当随风而逝,心无贪执,不留痕迹。”
‘孩子,我向来看好你的,被选中主持祭祀,是你的福分。’
香火无力地燃烧着。
她听得越来越清楚。
‘小弟他不学无术,无法担任家族大任,但心性纯良,从未被世俗沾染,最适合去主持神祭。’
狗屁的宗族世代兴盛,长存不衰。
作为一个万物修,这些声音选择了她。
‘唰’的两声,冲天的大火照亮了祭堂。
笑完后她转过身,再次望向那片漆黑,脸上已然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