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当榻发出‘吱呀’声时,她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透。
粗壮的根根藤蔓,“噗呲”得扎入她的肺腑。
那似乎是活人的肉。
床榻旁,升起了无数的青符,一张张地往外飘,在内室中形成暴动。
少女一张脸苍白,她虚弱地伏在床柱上,“景寅礼,我好疼”
但疼痛让她的眼神愈发冷静。
林以纾的身体被藤蔓的尖刺刺破,痛苦地弯下腰。
她的手时不时探向自己腰间的纳物囊。
藤蔓是有形的枷锁,层层锁住他的身躯,而他的内心,也早就被困在密不透风的牢笼中。
林以纾下意识地松开唇角。
就在这一刹,她袖袂间的‘枯荣间’发出了亮光。
震荡的力量让蛊人的身躯从中间凹下去了一块,他庞大的身躯瘪下去,如同屏障般卡在了岔道口。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王兄做的一切事,肯定都是为了她好。
血珠掉落。
景寅礼的脚步停滞在了原地,胸口绞痛。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林以纾的心跳加快,她用力攥紧自己右手的芍药纹。
复金珩拿起绸带,“你记错了。”
林以纾:“这天底下还有王兄进不来的地方?”
修长的手指在腰带上系结,复金珩俯身靠近林以纾。
与此同时,铁锤在林以纾手间祟气的挤压下,化为齑粉,飞向其他四个岔道口。
耳畔被温热的呼吸抚过,林以纾不禁红了脸。
纤细的少女高举铁锤。
毕竟越往前,祟气便愈浓郁。
地牢的底部逐渐从地面上升起,露出无数蠕动的虫脚,它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支撑起整个地牢。
口腔内形成了一层薄膜,若捕蝇草般探身,电光石火间将她夹住,狠狠地吞入了腹中。
她道,“醒醒,景寅礼!”
她的手上伸出丝丝缕缕的祟气,硬生生止住铁锤落下的动静,将铁锤凌空拔出蛊人的手掌。
青藤在蛊嘴中蠕动,它的断肢依旧连接在景寅礼的后背。
林以纾:“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啊。”
王兄几乎是预先知道她会有此一劫。
她用竹篆抵住洞壁,往上爬。
随着地牢的移动,四壁上开始不断往下滴落蛊虫。
看到他来,慌乱地往复金珩怀中躲。
一个时辰的时间正好在此时抵达终点,分身化为雾气飘散而去。
倒刺深深地嵌入青色藤蔓中,不断吸附、撕扯,不让它离开。
她道,“包括之前在嘉应的祟地,那片祟地也限制不能由外人硬闯。”
所有通往地牢的路,都被成群巡查的御林军和宫人给封住。
寻常人一般会停下来,仔细分析哪条是可以避开被敲打的路。
她知道这个暗道绝对不是安全的。
心跳得十分快,她知道,雨雾中肯定有更为恐怖的存在等着她。
在宫人们离去后,林以纾没有任何犹豫,迅速走向地道,跳了进去,身体贴在冰冷的石壁。
舍利子的藤蔓是血红色的,像是从心脏里抽出的碎肉。
藤蔓往外蔓延,飞快地生长,甩向了林以纾,分岔的蔓枝缓缓伸向她的身体,将她包裹住。
身后宫人们的摩擦声似乎紧随其后,不断逼近。
她学术法,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而学的。
戚亲王也只有可能被她找到。
复金珩:“你知道怎么杀蛊圣么?”
北境,婚书一切。
五个岔道口,正好选到了有人的这个。
她的身形在风中化为一缕祟气,飘向了上方。
少女满身是血痕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节节紧逼。
他的手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