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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器晚成之姿。

在‘存天理,灭人欲’的教育下长大,他无法将心中的所想所思诉出口,也无人可诉。

经过祟地之事,林以纾神志彻悟,终于意识到能力在《破道》中有多重要。

她又想哭了。

见复金殿下离去,侍卫恭敬地目送他走远。

前几日的早朝上,主战派的大臣们再次向北境王提议杀戚亲王,杀鸡儆猴,以示王威。

本来大多朝臣都赞同杀戚亲王,但听到景寅礼这般说,纷纷又倒戈,请奏不能杀戚亲王。

景寅礼端坐于书案前,眼下青黑,为了处理内乱的余烬,他显然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

若是放在从前,林以纾肯定会对‘灵力没收住’这句话产生怀疑。

竹子的缝隙间,长着一朵不易察的红色芍药,给这从丛调的青色增添一抹鲜活的赭色。

此事直指北境。

近到复金珩能看到少女白皙脖颈上、自己亲手种下的芍药金纹。

众人都明白,等他们离开嘉应,下一个奔赴的地点,定当是北境。

他比起任何时候,都要想林以纾。

肃然到林以纾都忘了哭。

“应该快醒了,前几日我去打听,医修说了,王女身体已然被调养好了,不过此次祟地对王女的神志损伤极大,所以到现在还没有醒来。”

这是他亲自栽来的。

两人挨得十分近,从远处看,两人的身影几乎如同拥抱般相依。

之前老是有人说这一代的王女是天都林氏天资最差的一位,现在看来,不是天资差,是天资迥异于常人。

脑海中又想起陈娘,林以纾的眼神暗了暗。

虽然依旧昏迷,但不日就能苏醒。

好哥哥!

那抹红痕还在吗?

复金珩:“你已经尽力了,你不可能对所有人的性命负责。”

那些被找回来的女郎们听闻王女重伤昏迷不醒,日日结伴为王女祈福。

虽然没有清醒过来,但其实她的神识早已能恍恍惚惚感知到外界。

厢房内,复金珩推门而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这些天守在她身旁的,一直是王兄。

她在为她从小养到大的兔子而哭。

平日如此肃穆的人,难得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压抑已久的情绪。

复金珩垂首盯着她,看到少女的眼眶逐渐往外渗泪光,“怎么了?”

那位怕虫子的学子打了个哆嗦。

高耸的宫墙将内殿环绕。

她拽住复金珩的衣袂,噩梦让她的心跳得十分快,但有复金珩在一旁,她的心安定了许多。

林以纾:“赫连子明。”

复金珩正准备捏开她紧咬的朱唇,林以纾“啊”得一声,突然醒来。

又有人道,“再说了,王女也与我们随行,有王女的地方,必然就有复金殿下。”

林以纾起身,喝了一碗莲子汤。

有人道,“之前我还说王女只是个练气,将她看成一个纸皮美人。现在才发现,王女的练气和我们的练气可不一样。”

刚醒来的林以纾依旧处于祟地的后遗症中,神志依旧脆弱,她用力地攥紧复金珩的衣袂,“王兄”

他在寝殿外站了半个时辰,内官从门内弯身而出,窘迫而为难地摇了摇头。

这抹红,让景寅礼想起了林以纾,想起她脖窝上被他吻过的那一瓣红痕。

仅仅是这三个字,珍珠般的眼泪从林以纾的眼眶中再次砸出来。

她将脸埋在复金珩衣襟旁,闻着王兄身上雪后松柏般的气味,忽然觉得心境宁和了些。

少女如果知道他的事,一定不会像那些百官一样满心算计,她会用世上最纯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认真听他的所想所思。

期间踏云会还找回一些被堕修掳走,还没来得及送去祟地的女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