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洞穴深处的声音在不断地逼近,夹杂着骨骼摩擦的声响,显然不止一个。
狭窄的通道让人无法直立行走,林以纾用双膝在里面前进,手掌扒着冰冷湿滑的石壁。
赵德清的身后,李员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他的身后躺着他一直沉睡不起的妻子。
赵德清环顾四周,脸上露出笑容,他跪到神龛前,吸收阵法中盛烈的祟气。
洞室远处有声音隐隐传来,那些白骨也许现在没有找来,但终究会找来。
林以纾重获自由,正准备再咬上去,腰间的镇魔符一震,她的身体定住,闭上双眼,无力地晕了过去。
赵德清:“殿下,您醒了。”
她将竹篆扎入阵眼,阵中黑光大现,露出一道瘦长的身影。
他走到阵眼的地方,弯下腰,用力地将晶莹剔透的阵骨拔出,随着阵眼的启动,大量的祟气从地底往上升腾。
她扔开木签,继续往里翻,翻出一个竹篆,百来张空白的符纸。
她屏住呼吸,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是为什么倒霉的又是她啊!
被林以纾召出来的两个白骨上前迎敌,可它们寡不敌众,就算撕咬了几个进来的骷髅,很快又被外面的骷髅给拉出去,被咬碎成骨头渣滓。
洞口的缝隙足够大后,有几个骷髅从缝隙中挤着爬进来。
赵德清踢了一脚身后的李员外,“这家伙和你们说我被夺舍了,是因为他一直不相信,五年前被誉为青天的赵大人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可我并没有被夺舍。”
堵在洞口的那块大石头,也在一群骷髅的推挤下缓慢挪动,骨刺在石头上留下划痕。
林以纾摘下腰间的纳物囊,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倒,慌乱间搜寻可以用到的法宝。
她握住竹篆,在地上画阵法,手哆嗦却飞快地挪动,阵法很快被画完。
林以纾:“什么道能让你残害无辜?”
她就想好好做一个咸鱼,到底是犯了哪个天条了,老天要如此对她!
李员外愤怒地甩出骨刺,“赵德清你出尔反尔,我杀了你!”
它们已然进化,会残食同类。
只看到一个十米深的巨坑,坑内窟窿诸多,如同蚂蚁的洞穴。
林以纾听得寒毛直立,往后退三步,远离深坑。
召灵阵能有用吗?
一阵剧痛袭来,林以纾四肢无力地摊在地底,坑底的空气湿冷而阴暗,弥漫着腐臭味。
坑中层层的白骨暴动,它们飞快地往外爬,骨爪沿着壁上、墙上,从阴暗的地底源源不断的爬向地面,骨头碰撞的声音,“咔哒”“咔哒”作响。
李员外:“属下请罪,没能为大人您将孩童带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林以纾的手指颤动,她睁开了双眼。
林以纾绷直了后背。
温热的痕迹抵住冰凉的掌心,留下灼热的痕迹。
赵德清:“殿下,下官只是悟道了。”
他冷淡地松开捂住她嘴唇的手,将终于作好的镇魔符挂向林以纾的腰侧。
赵德清站在石床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能力限于此。
林以纾拿起纳物囊,不停地往外扔法宝。
可惜,就算法宝炸碎了几十个骷髅,更多的骷髅踏着同类的尸体涌来,探入洞口。
“啪”得一声,洞室的顶被另外一批骷髅挖开,土块不停地往下掉。
好几只骨手用力地伸长,猝不及防地扎入林以纾的后背,林以纾躲开时,后背已然留下一道划痕,血珠子往下直流。
上面有骷髅要挖穿洞顶,洞口有骷髅已经在往里走,林以纾四面楚歌。
她不断地往后退,根本来不及顾及自己的伤口。
捏碎最后一个法宝,法宝化为屏障,笼罩在她的四周。
这道屏障能维持半个时辰,暂时隔绝外界的一切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