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和我爹笑着说两句话,回头我奶就得跟我爹说几句小话儿,让我爹打她,我娘被他打得一身伤,我感觉自己都记事儿了,我娘还天天挨打呢。”
许萍叹了口气:“你娘吃过恶婆婆的苦,却最终活成了自己最恨最讨厌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媳妇熬成婆,然后再虐待自己的儿媳妇。
但是这样就真的对吗?被自己的恶婆婆虐待,然后再虐待自己的儿媳妇,这样一代代传下去,最后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为什么就一定要活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呢?我就不会,因为我爱我的儿子,我不希望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因为我自己吃过恶婆婆的苦,所以我要让我的儿媳妇不再吃这样的苦。不是所有的苦难都值得被歌颂,不是所有的痛苦都得被传承。”
谢文怀能怎么办,只能在心里对自己的小师弟白睿默默地说了一句对不起。细想想他媳妇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万一露露嫁到别人家,真遇到像他娘那样的恶婆婆,那真就没活路了。
他那个娘啊,也就是许萍娘家够横,老丈人和丈母娘领着许萍五个亲哥哥,六哥堂哥,三个表哥,加上他们的媳妇儿,乌泱泱去一大帮一人。把他那两个敢打亲嫂子的弟弟摁住就是一顿胖揍,他俩弟媳妇想拦,脸都被挠花了。
他老丈母娘更虎,揪住他娘,要跟她一起投井不活了,说愿意陪她一起去死,她死了也就没人拿捏自家闺女了。
要说他娘该不该被打?还真该,不是他不孝顺。是他娘太过分,趁着他外出培训没在家之际,故意找茬,还让他那俩弟弟打许萍,当时许萍怀着孩子,如果当初那个孩子保住了,子瑜应该有个姐姐。
许萍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儿就是那次看到婆婆来,没有躲得远远儿的,就是把家给她搬空,她都不该拦着。如果不是她这个当妈的无能,八个多月的长女就不会生下来就没了呼吸。
也就是那一回,许萍彻底跟他娘翻脸,再也没有让过她一回。他娘敢骂她就骂得比她还凶。他娘敢动手,她就狠狠打回去,专挑不好意思让别人看到的地方又打又掐。从此他娘就只敢跟别人哭诉儿子不孝顺,娶了媳妇忘了娘,提都不敢再提许萍一句。
若不是为了气他娘,他那次可能真的就被离婚了。后来他又求又跪,许萍看他在后来的婆媳大战中,始终坚定不移地当个他娘嘴里的逆子,站在她这边,才算真正原谅了他。因为失去过,许萍才对两个孩子看得更重,老大当初去当兵要了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后来看孩子在部队也挺好,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许萍拿捏完了谢文怀,叮嘱他敢揍自己儿子,回来让他跪搓衣板,然后才回厂里上班去了。谢文怀扭头回家,进厨房拉了个板凳坐在烧热水的大儿子旁边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你个臭小子既然跟小露谈了呢,就好好谈,可别干那朝三暮四、得陇望蜀的事儿,要不然你老爹我以后见了小露她爷爷可怎么交代啊!”
谢必安拍拍他老爹的肩膀:“爸,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既然认定了就是一辈子。您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什么时候跟露露小姨说,我俩订婚的事儿。趁着这次我休假先把亲事给定了。我回去打结婚报告,等到过完年露露满二十我俩就把婚结了,领了证她就能跟我去随军了。”
谢文怀瞅了他一眼:“你小子行啊,一说订婚结婚的事儿,看你这一桩桩一件件安排得那叫一个完美。你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把露露给叼走的,我们怎么都没有发现呢?”
“这就是灯下黑,让你们发现了可还得了?水烧好了,我来拾掇这只鸡,今天您下厨呗,炖好吃点儿,晚上让露露过来吃饭。”
谢文怀一听,这个可以有,不是他吹,他煸炒的大盘鸡可是一绝。这可是以前跟着一位正宗的新疆老师傅学的,就是靠着这一手好厨艺,他才能把许萍哄得主动追他,这就是本事。
自家炒鸡吃的时候,谢文怀都只做微微辣,虽然大盘鸡越辣吃着越过瘾,但许萍月子里落下的毛病,胃不好,吃太辣的菜就胃疼。偏她还不长记性,看见辣椒还想吃。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