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黎锦有事情想不通的时候,就喜欢到处乱走。
但是出了门,黎锦却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离京五年,她现在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半生不熟,朦胧间有些印象,却记不清楚。
五年前黎锦还有些年幼,性情又不怎么老成,故而对家附近的事情了解得也不算多。
黎氏将军府还在的时候,黎锦想事情其实也不需要出门。将军府很大,她在家乱走足够用了。
但现在,黎锦暂时只能栖身在这个大杂院里。
这院子里一来太狭小,二来也杂乱,三来看到残砖碎瓦的房子,心情难免难受。
所以黎锦只能出去走走散心,抒发一下憋闷之情。
也别说,与阿诚信步走上一段时间之后,黎锦还真的生出了灵感。
虽然不知道自己经商能做什么,但她可以看别人都在卖什么啊。
小时候在黎氏将军府的时候,她不怎么出门。
离开了将军府到军营生活的时候,也是如此,连买日用杂物都是阿诚代劳的。
别说经商了,就连商人们在卖什么,黎锦知道的都不怎么清楚。自然想到经商也是两眼一抹黑了。
黎锦福至心灵,对阿诚说道:“走,我们去市场看看。”
黎锦也不记得自家附近的市场在哪里了。但打听这个,可比之前打听黎氏将军府在哪里、出了什么事简单多了。
市场离这里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黎锦与阿诚很快就来到了市场。
“馒头!馒头!新出锅的热乎馒头!”
“馄饨嘞!馄饨嘞!现包现煮的馄饨!好吃极了!快来买呀!”
“刚杀的羊肉!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快来买呀!不买就要凉了!”
“栗子!栗子!糖炒栗子!喷喷香的糖炒栗子!”
“腊肉!熏鱼!自家做的绝顶美味!逢年过节、走亲访友都少不了它啊!”
………………
市场很热闹,人声鼎沸,车水马龙。
小商小贩叫卖的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好静的黎锦听了,被震得脑仁儿都疼,耳朵里更是嗡嗡响。
想到自己将来怕是得天天来这种地方,黎锦的内心里就由衷地感到一阵绝望。
她心说自己真是最怕吵闹,但事到如今,也没条件娇惯自己了。
罢了罢了,什么事情不都得想法子适应。
自己从前还是当将军的呢。虽然幸或不幸地没赶上战争,但若真有战争,还不是得一马当先、奋战在前。
战场上的厮杀不比市场上的叫卖吵闹十倍百倍,难道仅仅因为害怕吵闹就能退缩吗?
这样鼓励了自己一番,黎锦总算安定了一些。也许是被震得麻木了,也不觉得市场上的叫卖声吵得让自己难以忍受了。
黎锦现在的新感觉,就是自己饿坏了。
她这一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阿诚倒是随身带了些干粮,是加盐的烤饼。
这东西刚烤出来的时候,倒很酥脆好吃。一旦凉了,吃起来就又硬又咸。
路上没条件烧热水,她和阿诚喝的都是水囊里装的冷开水。这种水喝几口还可以,用来送那种冷烤饼,就简直难以下咽。
黎锦并不怎么追求奢华之物,生活方式也是十分淡泊。
但她却是很难吃下粗粝的饭食,就算饿极了,为了求生也是只能艰难吞咽几口而已。
这个毛病,真不是黎锦想克服就能克服的。粗粝的食物,一旦勉强自己多吃几口,她忍不住的时候,就会当场吐出来,还不如不吃更能节省些体力。
不知为何,阿诚虽然是流民出身,却和黎锦有着相似的毛病。
真是少爷身子随从命,黎锦想着这话,对阿诚有些心疼。
难道随从也会在毛病上随了主人吗?这一点黎锦也很疑惑,但事情就是这样。
两人刚回到京城的时候,黎锦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