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垂下眼:“画殿下。”
沈晏一愣:“我还真没画过自己。”
不过方才都已经应了,他自然不会食言,便道:“回京了给你画。”
裴渊再次抬眼,眼中带着欣喜:“谢殿下。”
沈晏心情好,又玩笑道:“要不要加上你。只我一个,孤单啊。”
裴渊目光柔和:“那自是更好。”
沈晏再细看看他:“可我刚才怎么觉着,你真正想要的好像不是画。”
裴渊唇角微扬:“殿下想多了。能得殿下赐画,臣已十分满足。”
他既如此说,沈晏也就不再深究。
擦过手脸漱过口,裴渊服侍沈晏睡下,才吹了烛,退到外间。
*
许是晚上喝得有点多,沈晏小睡片刻又醒过来,却翻来覆去地再睡不着,总觉得身子烧得慌。
出门在外,他并没那打算,但现下不适,他忍过一会儿依旧难受。本想自己随意解决一下,可也不知是不是手软无力,总是不得劲。
沈晏乏了,干脆出声唤裴渊。
裴渊就歇在外间,很快拿着一支烛进来。
就见沈晏眼含桃花地向自己招手:“仲坚……”
沈晏闭着眼靠在裴渊怀中,只觉这回的梦境异常真实,两人身体热得不相上下。
不同于自身的力道带来久违的舒适,让沈晏发出满足的喟叹。
某些方面,沈晏都觉得,裴渊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就是太沉默了点。这种时候,耳边只有自己的气息,沈晏偶尔也会感觉有点莫名的空虚,又说不出是哪里不满。
像现在,沈晏就模模糊糊地感觉——要是裴渊能唤自己几声就好了。
正这么想着,便听耳边响起沙哑之声:“君玉……”
沈晏有些愣——终于肯唤自己的字了?以往都只写在信上。
他不由得微微睁眼。
黑暗中,眼前是一张拧着眉的俊颜,挨得极近。
又是沙哑的一声:“君玉。”
低得几不可闻。
沈晏的脑子却猛地清明了一点——不是梦?!这个裴渊是……
他咬住唇,压下一道要逸出的低吟,思绪一下翻腾——糟糕,明明想好了,不用裴渊再伺候的。这岂不要惹得裴渊顾虑更多……该怎么办,推开他吗……
又舍不得。
而且,身体里奔窜的火焰也不容他多思考什么。
沈晏转动着迟钝的大脑,勉强想到一个法子——既说了他们现在是携手前进的同伴,那,不如自己还回去?也就公平了。
不是伺候,是彼此相助,裴渊总不会再为此顾虑了吧。
于是,他抬起绵软的手,抚上裴渊脸颊。
裴渊愣了下,似乎这时才注意到他醒了,动作一时停下。
沈晏试着一探,接着就笑了——都不用自己多费心。
裴渊狠狠一震,猛抽口气。
沈晏不由得舔舔唇,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不少。
他有点不得章法,不过裴渊超乎想象的反馈巨烈。
这让沈晏无端地心情很好。
裴渊咬牙低声唤:“君玉……”
声音带着颤。
沈晏听得心头一阵痒,哑声催促:“快。”
之后,沈晏似乎就没再花几分力气,手很快被裴渊握住,还一直被握下去,像是怕他中途逃开。
只有掌心越发滚烫。
良久,沈晏长长一叹,再次闭上眼。
当真是许久没有这般畅快过!
而且,比他独自一人时更甚。
尤其裴渊重重的气息声响在耳侧,更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过了好一会儿,沈晏感觉裴渊起了身,然后就有温热的毛巾贴到自己手掌。
裴渊的动作一如既往,轻柔又仔细。
沈晏实在懒得动弹,就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