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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被堵死了。陆崇灰头土脸地从后排车窗钻出来,脱下外套扔在驾驶位车窗旁,挡住倾斜的阳光。

驾驶位上的血仆瑟瑟发抖地扯到身上,遮住自己,又问了一遍,“你……你要,到底要做什么?”

陆崇说,“去做不特别的人类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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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的,做好了。”

高塔之上的卧室里,林卡西把一只黑色的长方形礼盒放在沙发上。

“这么快。”林雪河打开盒盖,银白的蝴蝶骨簪躺在柔软的天鹅绒衬布上。

他拿起来颠了颠,分量重了些。按照他的要求,骨簪被挖成空心,里面注了银。

传说中,唯一能杀死吸血鬼的武器就是用银做的。现实虽然没有传说那么夸张,但银的确能对吸血鬼造成致命伤。

“工艺简单。”林卡西问,“做什么用?”

他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笑眯眯地拢起长发插簪,“如果有神经病强迫我生孩子,当然是要宁死不屈呀。”

“……”

林卡西说,“你并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死。”林雪河叹气,仰面倒在沙发上。

他回来之后仔仔细细地把自己冲洗干净,换上了一身纯黑睡袍。腰间系带松垮搭着,瓷白笔直的小腿从重叠的衣摆下露出来。正像那只骨簪摆在黑色的天鹅绒布上,在视线中微微散发出美丽的莹润光芒。

“你惨了。”他还有闲心取笑一下林卡西,试图从中找寻心理平衡,“你即将拥有一个喜欢随便制造血腥现场的同父异母的神经病哥哥。”

“……”

林卡西说,“你可以,不和他走。”

秦宴之所以埋完亲爹就急着跑过来提亲,归根结底是看上了[神谕]。如果失去了这项强大的能力,林雪河对他而言就没那么大价值了。

“你可以,诅咒自己。”

“不行,伴生能力多重要啊。”林雪河一本正经地说,“我是讨厌它,但是还不想失去它。”

“因为你,做不到?”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想取笑回来而已。

“……”

又是一声叹气。

林雪河心累到丧失了斗嘴的乐趣。

这个问题他当然早就想过,也曾诅咒自己失去[神谕]。但这伴生能力能否起效完全取决于他的内心。

他潜意识里觉得失去[神谕]是件好事,还怎么能算得上是诅咒呢?根本不会应验的。

“那,你要答应吗?”林卡西问。

秦宴走的时候说给他时间考虑,但肯定不会等太久。

他也没什么可考虑的。看似有选择,其实绝大部分路都已经被堵死了,只给他留了一条通往秦家大门的路。

林雪河知道,很快家主也会找他谈话,说服他答应为家族献身是多么应该的事。

“关我的地方从这里挪到那里,好像也没多大差别。”林雪河说,“如果你跟我一起走,就更没差别了。”

“可你不想再,出去了吗?”林卡西说,“上一次出门,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林雪河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笑盈盈地说,“我出去一趟就只是为了玩玩而已,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他装傻的无辜语气浑然天成,不愿意说,林卡西也懒得追问。原本她就觉得那是不可能的事,“陆崇还会,来找你吗?”

林雪河笑意淡了些,“不知道呢。”

他从窗户往外望,确实看到那辆送走陆崇的车。

他亲眼确认陆崇上了车之后就没再看,估计这会儿都快到学校门口了。

也谈不上失望。这是最符合逻辑的发展,是他玩排位游戏时,按照发生概率会排到第一位的选项。

如此正确,理性,必然。

他不失望,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越来越无聊。

“你占卜过这次事情的发展吗?”

林雪河打起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