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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慎言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丢程殊身上,“穿上。”
程殊接住衣服,抬眼看梁慎言,见他正在摆弄手里的相机,不自觉抿了抿唇。
吸了吸气,他穿上衣服,袖口有点长,手有一半都在里面。
天有点冷了,程三顺没在院子里晃悠多久,自己给自己热了点吃的,就回房间去了。
程殊又看了眼梁慎言,人根本不看他,看相机的眼神都比看他有感情。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被这么晾着,待不下去了,抬脚往外走,想起什么来,回头看梁慎言。
“我懂。”
昨晚的问题今天他才反应过来,给了答案,但人没反应了。
梁慎言还在气头上,听什么都不对。
程殊站门边,一双眼睛就黏梁慎言身上了,像是固执地证明什么。
不就是喜欢男人吗?那又不犯法,他懂的。
梁慎言被他看得无奈,觉得程殊这人挺轴的,给他弄得没那么气了,好整以暇地靠着桌沿,“话想明白了再说,没想明白就继续想。”
程殊一怔,他都做好了被梁慎言再刺两句的准备,没想到得了这么一句话,有点转不过来。
这是让他想什么呢。
抓了抓头发,又不好意思再问,被梁慎言带着笑的眼神一看,脸上有点热,“哦”了一声,直接回房间了。
房间一晚上都没住人,趟被窝里都是凉的。
程殊躺在自己床上,睡是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又在琢磨梁慎言刚才的话。
让他想什么呢?
程殊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谁,可都什么年代了,小学生都会谈恋爱,他看也看会了。
可他看的都是男生跟女生一块,没碰到过两个男生互相喜欢的。
就算有,人家也不会说,他哪能知道。
恋爱得两个人喜欢才能在一起。
梁慎言喜不喜欢他不知道,但他觉得说的睡觉肯定不是单纯的睡觉。
再说了,他俩这也算不上恋爱,就是金钱关系。
程殊想到这儿,心里莫名有点烦,怎么就跟钱扯上关系了?谈钱果然伤感情。
他翻了个身,伸手去拿手机,干脆打开了浏览器,打算了解下
【两男生之间要怎么做?】
没看几分钟,画面过于刺激,程殊觉得手机烫得拿不住,干脆扔到一边,然后拉高被子蒙住头。
梁慎言说他不懂,不明白,原来没说错啊。
他在房间里闷不吭声地自寻烦恼,家里其他两人一个去外面拍照,一个在客厅看电视,等到要吃中午饭,才发现他一上午都在房间里没出来过。
程三顺惜命,遵医嘱吃得清淡,拿着筷子往外看,“这崽子在屋里琢磨什么呢,一天不吃饭,是要当神仙啊。”
梁慎言正夹菜,听到他这句话,心想原来连口癖都会遗传,他还想程殊那些话是跟谁学的。
“算了,不管他,多大人了,饿了会自己找吃的。”程三顺现在看梁慎言格外顺眼,尤其知道他不跟自己算医药费,打听问:“小梁啊,你家里做什么的啊?”
梁慎言对程三顺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
可人就是复杂,程三顺除了爱打牌、脾气怪,好像又挺正常一人,做菜做饭、洗衣做家务倒是也不摆架子,都会做也都做。
“双职工家庭。”
这词在他们这儿新鲜,程三顺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那好啊,两个人都上班,家里压力小,不像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全靠老天爷赏饭吃。”
梁慎言“嗯”了一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程三顺是牌桌上的老油条,哪里会看不出来,自然不继续说了,“程殊最近念书还挺用功的,要是能考个大学也好,大学生多难得啊,镇上还给补助。”
梁慎言没明白程三顺绕着弯子要说什么,不吭声吃自己的饭。
“别怪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