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只夹了块黄米糕慢慢咽。
甯楚格看着阿玛没有胃口的模样,悄悄将自己碗里的羊肚丝汤推给阿玛,“额娘说胃口不好的时候,多吃些这些养胃的东西就能好受许多”。
耿清宁还是挺相信以形补形的,缺钙她就把大骨头炖的烂烂的嚼碎了吃,胃不舒服就喝猪肚鸡汤,耗费脑力了就用红油火锅烫脑花。
虽然生物书上说吃的这些大分子的东西都不能进入身体内部,只能分解成小分子才能被肠道吸收,可这小分子也是构成那个部位的小分子,说不定也能起些微末作用。
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四爷回过神来,见连稚子都要为他担忧,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当真接过她的碗,三两口便将里头的汤喝光,风卷残云般将桌上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
甯楚格的杏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小,她好心提醒阿玛,阿玛为何会恩将仇报,竟然一点都不给她留。
她略有些委屈的回了屋子,见徐嬷嬷已经端着热牛乳在门口等着,刚看见她的身影,脸上就笑成了一朵花,“这是王爷特意叫人送来的牛乳,还交代您喝完后一定要刷牙再睡下”。
唔,看来误会了阿玛,阿玛心里还是爱她的,连她每天晚上的睡前小习惯都知道。
甯楚格接过碗一饮而尽,牛乳里应当加了蜂蜜,喝起来甜滋滋儿的,香浓可口。
这草原上的牛乳和京城里的牛乳,喝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差别嘛。
她拿起随身携带的弓,用沾满松香的布去擦弓弦,又用蜡去涂抹弓身,保持油亮的外表和温润的手感。
那,阿玛到底在紧张什么?
第 182 章
热河不愧是避暑胜地, 这里的夜晚比京城不知凉爽了多少,只是,床上人却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
万籁寂静, 在某一瞬间, 四爷似乎听见外头有马蹄轰鸣声,只是当他仔细侧耳去听的时候, 一切又毫无踪迹,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他掀开被子,单衣躺在床上, 看着床边的长明灯炸出一个又一个的灯花,仍没有丝毫睡意。
他干脆起身, 在房内不停地踱步,最后坐在书桌前头看自己写的折子。
其实就是很普通的请安折子,京城一切都好,上上下下的这些人也很好, 大家都很思念圣上, 恨不得终日陪在万岁爷身侧聆听教诲。
他想了想, 还是将这道折子扔进火盆里,眼下的热河简直就是一趟浑水,实在不是久留之地, 还是尽快赶回京城更为妥当。
新的折子刚写了一半, 他又停了笔。
若是这样回去, 当真甘心吗?
烛火一点点变暗, 不是该添加灯油了,而是外头的天色逐渐亮起来, 反而将烛火显得暗淡。
一大早,苏培盛进来的时候只见桌子上摊着两个折子, 像是昨夜里新写的,主子爷仍就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似在休息,只是他刚将手伸向桌子,就觉得后背发凉。
回头一看,只见床上人双眼极为幽暗的盯着自己。
苏培盛极为镇定的继续动作,就像平常在府一样收拾桌上的东西,果然,后背的视线逐渐温和下来。
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做奴才的人都知道,常做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若是突然变了,才叫主子觉得奇怪,主子一产生怀疑,小命就危险了。
苏培盛收拾好东西,又过来伺候,他将耿清宁做的荷包挂在四爷的腰上,问道,“今日的早膳摆在哪里,要不要将二格格请来一并用膳?”
四爷撩起袍角,腰间的香包带出一阵香风,淡淡的栀子花香味,闻上去像是在宁宁的凌云台上一般让人心旷心神,“不必了,这些日子二格格怕是累坏了,叫她多睡一会儿”。
苏培盛一一应下,叫人将早膳摆上来。
靠近塞外,早膳与京中很是有些不同,各种各样用牛羊肉做的包子和煎饼,还有羊杂汤、牛肉面等等。
四爷口味素来清淡,苏培盛又另